“最离谱的是，”王鹏越说越气，“赵总为了讨好她，居然把原本答应给我们技术部的项目奖金，挪了一部分去给她搞什么‘品牌形象提升’，买包买衣服倒是挺提升。这活儿没法干了。”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期盼：“薇薇姐，我们都知道，公司能有今天，你功不可没。现在这情况…你能不能…回去跟赵总聊聊？也许你的话他能听进去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很坚定。“鹏哥，我不会回去了。那里已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了。”
王鹏眼里的光暗淡下去。
“不过，”我话锋一转，看着他，“如果你觉得在那里待得不开心，自己的能力得不到发挥，甚至尊严都被践踏，为什么不考虑换一个环境呢？”
王鹏愣住了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最近没闲着，”我笑了笑，起身从书房拿出我的私人笔记本电脑，打开，“做了些市场调研，也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。正好，你来了，帮我看看？”
我把屏幕转向他。上面是我整理的行业趋势分析，几个潜在的蓝海市场，还有一份初步的商业计划书框架。
王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，他凑过来，仔细地看着，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击着，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的习惯。“这个方向…很有搞头啊，技术实现上，我们完全有基础，还有这个客户群体，我之前也关注过…”
我们俩就着我的初步构想，热烈地讨论起来。从技术难点到市场推广，从团队组建到盈利模式。越聊越兴奋，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赵凯一起在地下室熬夜画图纸、憧憬未来的时光。
最后，王鹏猛地一拍大腿：“干了！薇薇姐，我跟你干！这窝囊气我受够了！我回去就辞职！”
“别急。”我按住他，“把手头的工作交接清楚，不要留把柄。另外，你看看公司里，还有哪些兄弟是真正做事，又对现状不满的，可以私下透个风，但一定要谨慎，自愿原则。”
王鹏重重地点头：“我明白！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的小公寓渐渐成了一个小型的“秘密基地”。
王鹏辞职了，紧接着，当初我一手带起来的项目经理小张也来了，然后是那个被苏晴气到的架构师老李…陆陆续续，竟然有七八个公司的核心骨干都选择了离开，加入了我们这个尚未正式挂牌的“草台班子”。
我们租了一个便宜但宽敞的共享办公空间，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创业生活。
虽然辛苦，但每个人都充满干劲儿，因为我们是在为自己做事，每一个想法都被尊重，每一份努力都被看见。
我负责整体战略和对外联络，王鹏管技术，小张抓项目，老李保架构…各司其职，配合默契。
这期间，断断续续有前同事给我传递消息。说赵凯的公司因为“星耀”项目失败，赔了客户一大笔钱，声誉受损。
几个核心骨干的相继离职，更是雪上加霜，项目停滞，人心涣散。赵凯试图挽救，高薪从外面挖人，但效果不佳。
那个苏晴，据说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，卷了一笔钱走了。
真应了那句话，眼看他起朱楼，眼看他楼塌了。
听到这些，我心里没有太多快意，更多的是唏嘘。一段感情，一份事业，走到这一步，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，或许从一开始，我们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