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！吵什么吵！”
柳嫣穿着一身精致的睡袍，显然是被吵醒的，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。
当她看到柴房门口的景象时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王奎抱着流血的腿，我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她冷冷地问。
王奎恶人先告状，指着我骂道：“柳小姐！这个疯婆子咬我！您看我的腿！”
我立刻抢在他之前，声泪俱下地哭喊起来。
“柳小姐，您要为我做主啊！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讨口水喝，王奎哥不但不给，还说……还说您早就想让我死了，让我别再烦您……”
“我一时害怕，才……才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我一边说，一边拼命地磕头，额头在粗糙的地面上磕出了血。
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逼急了、惊慌失措的可怜虫。
柳嫣的疑心很重，她谁也不信。
比起一个忠心耿耿但可能会自作主张的下属，她更愿意相信一个被她牢牢掌控、毫无反抗之力的“废物”。
果然，柳嫣的目光在我和王奎之间转了一圈，眼神变得冰冷。
她最忌讳的，就是下人打着她的旗号自作主张。
“王奎，”她缓缓开口，“我的话，你是不是记不住了？”
“我让你看着她，谁让你动她了？”
王奎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“柳小姐，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！是她先咬我的！”
“哦？”柳嫣挑了挑眉，“她一个快死的人，还有力气咬你？是你自己办事不力，惊扰了我，还想推卸责任？”
“来人，”柳-嫣冷声下令，“王奎办事不利，冲撞贵人，拖下去，家法伺候。”
立刻有两个护工上来，架住面如死灰的王奎。
“柳小姐！冤枉啊！柳小姐！”
王奎的惨叫声渐渐远去。
我知道，所谓的“家法”，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我成功地废掉了柳嫣手下最得力的一条走狗。
而且，是以一种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方式。
柳嫣处理完王奎，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我。
她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。
“倒是小看你了，还有几分小聪明。”
我趴在地上，身体瑟瑟发抖，不敢抬头。
“柳小姐饶命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她不耐烦地摆摆手，“别在我面前演戏了。”
她走到我面前，用脚尖挑起我的下巴，强迫我看着她。
“既然你这么想活，我就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你就去伺候老爷子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断气，你什么时候就能解脱。”
她说完，转身就走，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。
我趴在地上，看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，眼底深处，是无尽的冰冷和杀意。
去伺候公公？
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只有靠近他，我才能知道他到底被折磨成了什么样。
只有靠近他，我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。
柳嫣，你亲手把一把刀，递到了我的手上。
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，付出血的代价。
在小翠的搀扶下，我回到了公公的房间。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和秽物的混合气味，令人作呕。
公公躺在床上，双目紧闭，呼吸微弱，仿佛随时都会停止。
他的手腕和脚腕上，有被绳索捆绑过的深深勒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