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府若真有心,该派人来帮忙安置,而不是送这点心来。”我冷静地说,“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。”
小翠吓得赶紧把食盒拿出去处理了。
晚上,我们简单吃了自己带的干粮。小翠铺床时,突然尖叫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我快步过去。
“老、老鼠……”小翠指着墙角。
我看着破旧的屋子,心里明白,往后的日子会比想象中更难。但我不怕。从剪下头发的那一刻起,我就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未晞了。
深夜,我点亮油灯,翻开生母留下的《山河志》。书页已经泛黄,但生母清秀的批注依然清晰。在记载北疆地形的那一页,她写道:“险要之地,易守难攻,然粮草补给尤为关键。”
萧玦就是在北疆中的埋伏。如果真的有人陷害,粮草补给会是一个突破口。
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。我吹灭油灯,悄悄走到窗边。月光下,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。
来得真快。我握紧袖中的剪刀,屏住呼吸。
但那人影没有再出现。夜恢复了寂静。
我重新点亮油灯,继续翻书。这一夜还很长,而我的路,才刚刚开始。
搬到西街小院第七日,我以整理世子遗物为由,终于获准进入镇北侯府的书房。
书房里积着薄灰。我仔细翻找每个抽屉,在暗格里发现一叠兵部文书。与战报对比,出征日期对不上。文书写的是初三发兵,战报却说是初五。
这不对劲。
我记下关键信息,把一切恢复原状。离开时,老管家站在廊下,眼睛像钩子似的盯着我。
回到小院,我让小翠去找周青副将。他是萧玦最信任的部下。
小翠傍晚才回来,脸色发白:“小姐,周副将三日前因贻误军机下狱了。”
太巧了。我立即取出所有银钱:“去找狱卒打点,我要见他。”
深夜,天牢里弥漫着腐臭味。狱卒收下银子,低声道:“一炷香时间。”
周青被铁链锁在墙角,浑身是伤。见到我,他艰难抬头:“少夫人……”
我蹲下身:“世子怎么死的?”
他嘴唇干裂,声音嘶哑:“那日军情有误……我们中了埋伏……”突然剧烈咳嗽,咳出血来。
“谁改的军情?”
他眼神涣散,塞给我一块染血的铁片:“兵符……被换……世子是被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猛地抽搐,口鼻涌出黑血。我探他鼻息,已经没了。
狱卒冲进来:“快走!他毒发了!”
我攥紧那块兵符碎片,浑浑噩噩回到小院。小翠见我满手是血,吓得直哭。
“收拾干净。”我把血衣递给她,“从现在起,我们得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