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谁！谁在那儿！」
回应他的，只有一片死寂。
办公室的中央空调，送出森冷的风。
他颤抖着手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串佛珠，紧紧攥在手里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我看着他恐惧的模样，心中毫无波澜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我转身，穿墙而出。
下一个目标，王姐。
王姐的新家是一栋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，装修奢华。
她正敷着面膜，悠闲地躺在沙发上，和人打着电话，语气里满是炫耀。
「对啊，新换的房子，视野特别好。……钱？呵，把苏念那个死鬼的东西清一清，不就有了。她一个孤儿，又没家人，那些东西不给我给谁？」
「她那几个代言的违约金，还有公司给的封口费，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」
「你说我狠？这圈子就这样，她自己蠢，挡了别人的路，死了也活该。」
我静静地听着。
原来，我死后，连骨头渣都被她啃得一干二净。
我飘到她面前，对着她精心呵护的脸，轻轻吹了一口气。
王姐猛地打了个寒颤。
她烦躁地抓了抓手臂：「奇怪，空调开这么低吗？」
她起身去调高了空调温度，但那股寒意却如影随形，从脚底直窜天灵盖。
她回到沙发上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。
客厅里那面巨大的落地镜，此刻在她眼里，也变得诡异起来。
镜子里，沙发的倒影旁，似乎有一个模糊的、扭曲的黑影。
她揉了揉眼睛，再看过去，又什么都没有。
「肯定是最近太累了。」她安慰自己。
电话那头的朋友还在说着什么，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。
她总能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，像个小女孩在角落里抽泣。
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？」王姐忍不住问电话那头的人。
「没有啊，你那边很安静啊。王姐，你是不是太紧张了？」
王姐挂了电话，疑神疑鬼地在客厅里走了一圈。
什么都没有。
她松了口气，走进浴室，准备洗掉面膜。
当她站在镜子前，抬头的那一瞬间。
镜子里，一张惨白的、七窍流血的脸，正贴在她的身后，对着她诡异地笑着。
那张脸，是我的。
「啊——！」
凄厉的尖叫，划破了豪宅的宁静。
3. 王姐疯癫
王姐疯了。
这是第二天娱乐版块的头条。
据说她半夜报警，说家里有鬼，警察赶到时，她正拿着一把水果刀，疯狂地对着空气乱砍，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她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隔着探视窗，我看到她被绑在病床上，眼神呆滞，嘴里还在喃喃自语。
「苏念……别找我……不是我害你的……是林晚晚……是秦总……」
很好。
狗咬狗的戏码，我最喜欢看了。
这件事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有人说王姐是亏心事做多了，遭了报应。
也有人开始怀疑，我的死，是否真的另有隐情。
舆论的矛头，开始隐隐指向了林晚晚和秦总。
此刻，林晚晚正在张衡导演的剧组里拍戏。
她显然也被王姐的事情吓到了，一整天都心神不宁，NG了十几次。
张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终于，在林晚晚又一次念错台词后，他把剧本狠狠摔在地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