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戏剧性的一幕，让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前一秒还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“太后”，下一秒就跪地求饶，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王园长心软了，又想开口劝。
林束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张女士，现在知道求饶了？”
“早知如此，何必当初。”
她轻轻拨开张莉的手，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距离。
“你的道歉，我收到了。但是，我不接受。”
“你对我造成的伤害，不是你跪下磕几个头就能弥补的。”
“你该道歉的对象，不是我。”
林束的目光，越过张莉，投向了那个从头到尾都躲在角落里，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。
“是你儿子，童童。”
张莉顺着她的目光回头，看到了自己脸色惨白、眼神惊恐的儿子。
她愣住了。
就在这时，林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她拿起来看了一眼，是一条短信。
来自她那位心理咨询师师兄。
【小束，初步评估报告出来了，情况比我们想的更严重。这个孩子，长期处于母亲的情绪操控和精神虐待之下，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心理创伤应激反应。建议立刻进行干预，并且……最好让孩子暂时脱离其母亲的监护。】
林束的瞳孔，猛地一缩。
她抬起头，再次看向张莉，眼神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。
她缓缓举起手机，将屏幕转向了记者和教育局的工作人员。
“各位，我想，这里还有一份更重要的‘呈堂证供’，需要你们看一下。”
第五章
屏幕上，是心理评估报告的摘要。
“代理型孟乔森综合征”、“精神虐待”、“情绪操控”、“心理创伤应激反应”……
这些专业又冰冷的词汇，像一把把重锤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记者最先反应过来，他立刻将镜头推近，给了那份报告一个大大的特写。
教育局的工作人员也凑了过来，他们越看，脸色越是凝重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”张莉茫然地看着屏幕，她看不懂那些术语，但本能地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。
“这是一份由市第一心理健康中心出具的，关于你儿子童童的初步心理评估报告。”
林束的声音，像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，冻得张莉浑身发抖。
“报告指出，童童长期在你的精神控制和情绪压迫下，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。”
“你所谓的‘爱’，所谓的‘保护’，在专业人士看来，就是虐待。”
虐待！
这两个字，像晴天霹ăpadă，把张莉彻底炸懵了。
“你胡说！我怎么可能虐待我儿子！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，我爱他还来不及！”她声嘶力竭地反驳。
“你爱他，所以你把他当成你炫耀的工具，博取同情的道具？”
林束步步紧逼。
“你爱他，所以你教他撒谎，让他诬告自己的老师？”
“你爱他，所以你让他活在你的偏执和猜忌里，让他觉得全世界都想害他？”
“张莉，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一问，你这真的是爱吗？”
林束的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，将张莉那层名为“母爱”的虚伪外衣，一层层剥开，露出底下血淋淋的、自私的内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