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莉被问得哑口无言，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，眼神涣散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我只是想保护他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周围的家长们，看她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惊惧和怜悯。
他们终于明白，这个女人，是真的病了。
而她的病，正在毁掉她的孩子。
那个一直被忽略的，真正的受害者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角落里的童童。
孩子被吓坏了，他蜷缩成一团，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发抖，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。
琪琪的妈妈看不下去了，她走过去，想要抱抱童童。
可她的手刚伸过去，童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，猛地尖叫起来，挥舞着小手乱打。
“别碰我！走开！你们都是坏人！你们要害我！”
这过激的反应，让所有人都心疼不已。
这哪里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？
这分明是一个饱受惊吓、对世界充满敌意的病人！
心理评估报告上的每一个字，都在这一刻，得到了最残酷的印证。
教育局的年长工作人员，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立刻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，是妇女儿童权益保障中心吗？我是区教育局的……我们这里有一个情况，可能涉及到未成年人精神虐待，情况比较紧急……”
听到“妇女儿童权益保障中心”这个名字，瘫坐在地上的张莉，像是被电击了一样，猛地抬起头。
她知道，事情已经彻底失控了。
一旦这个机构介入，她可能会……失去童童的抚养权！
不！
不可以！
童童是她的！是她的一切！
“不准打电话！”
她疯了一样扑过去，想要抢夺工作人员的手机。
小胖的爸爸眼疾手快，一把将她拦腰抱住。
“张莉！你冷静点！”
“放开我！你们放开我！童童是我的儿子！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！”
张莉在男人怀里疯狂挣扎，指甲在人家胳膊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。
场面，一度混乱不堪。
林束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她没有阻止，也没有说话。
她知道，张莉已经疯了。
而一个疯子，只有在撞得头破血流之后，才有可能清醒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。
一个穿着高档西装，戴着金丝眼镜，看起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，在王园长的带领下，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
他看到会议室里的混乱场面，眉头紧紧皱起。
当他的目光落在撒泼打滚的张莉身上时，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张莉！你又在干什么！”
男人的一声怒喝，成功让疯狂的张莉安静了下来。
她回过头，看到男人，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，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。
“老公！老公你可来了！他们要抢走我们的儿子！他们都欺负我！”
来人，正是张莉口中那个在教育口有头有脸的丈夫，童童的爸爸，赵宏远。
赵宏远没有理会妻子的哭诉。
他的目光，锐利地扫过全场。
他看到了记者闪烁的镜头，看到了教育局同事难看的脸色，看到了那份刺眼的心理评估报告。
最后，他的目光，落在了林束身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