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……云小姐?”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,“您……您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是死了吗?”我替他说了下去,“让你失望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!”他立刻否认。
“我这里,有个独家新闻,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。”
王总编的职业本能立刻被调动起来。
“您说!您说!”
“傅氏集团三年前在欧洲拿下的那个芯片项目,还记得吗?”
“当然记得!那可是傅总的成名之战!”
“是吗?”我轻笑一声,“如果我告诉你,那个项目的核心技术专利,存在巨大的法律瑕疵呢?而且,专利的真正持有人,马上就要对傅氏提起跨国诉讼了。”
电话那头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许久,王总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颤抖着问:“云小姐,这个消息……保真吗?”
“你可以选择不信。”我说,“但机会,只有一次。”
“我信!我信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您想要我怎么做?”
“我要这个消息,在明天早上开盘之前,传遍整个星临市的金融圈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要所有的投资人都知道,傅氏集团,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。”
挂掉电话。
我看向窗外。
夕阳的余晖,给对面的傅氏大楼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看起来,摇摇欲坠。
傅承砚。
你用我的命换来的成名作,现在,我要亲手把它毁掉。
5
我去了墓园。
我“自己”的墓。
一块冰冷的,没有照片,只刻着“云昭”两个字的大理石碑。
这是傅承砚为我立的。
三年前,我的尸体没有找到,他便在这里,为我建了一座衣冠冢。
听说,他每个月都会来。
风雨无阻。
真是深情。
我站在墓碑前,看着那束已经有些枯萎的白色马蹄莲。
这是他最喜欢送我的花。
他说,它象征着纯洁无瑕的爱。
我弯下腰,拿起那束花,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动作干脆,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你在干什么!”
一个愤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我不用回头,也知道是谁。
傅承砚。
我转过身,看着他。
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,大概是刚从公司赶来,脸上还带着疲惫和焦躁。
但此刻,这些情绪都被怒火所取代。
他几步冲到我面前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谁准你动我的东西?”他指着垃圾桶里的花,质问道。
“你的东西?”我反问,“傅承砚,你是在对我说话,还是在对这块墓碑说话?”
他噎住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,复杂得像一张网。
有愤怒,有不解,有痛苦,还有一丝……我看不懂的祈求。
“昭昭。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,“跟我回去,好不好?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。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。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。别再这样折磨我,也折磨你自己。”
折磨自己?
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傅承砚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,无比清晰地说,“第一,我活得很好,比任何时候都好。第二,我不是在生你的气,我只是单纯地,恶心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