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……”他似乎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每个月都来这里,是来忏悔的吗?”我走近一步,逼视着他,“忏悔你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,还在为了你的商业帝国奋战?还是忏悔,你根本不知道,你的母亲,才是想要我死的罪魁祸首?”
最后一句话,我压低了声音。
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。
傅承砚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“你胡说什么!”他厉声呵斥,但声音里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。
我笑了。
看来,他不是完全不知情。
只是选择了自欺欺人。
“我是不是胡说,你回去问问傅夫人不就知道了?”我后退一步,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,“问问她,三年前,她为什么要给我的司机打那通电话。”
“够了!”傅承砚打断我,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,彻底失控了,“云昭,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疯言疯语。我只知道,你是我傅承砚的女人。过去是,现在是,将来也是!”
他说着,就想上前来抓我。
我早有防备,侧身躲开。
“傅承-砚。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收起你那套霸道总裁的戏码。你再碰我一下,我保证,明天傅氏的股价,会直接跌停。”
他伸出的手,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眼中的疯狂,慢慢被理智取代。
他知道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今天早上,关于傅氏欧洲项目专利有问题的消息,已经像病毒一样传开。
傅氏的股价,一泻千里。
他现在,焦头烂额,根本不敢再惹我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他咬着牙问。
“我的条件,林蔓已经告诉你了。”我说,“盛景百分之十的股份,换一次见面的机会。这是你最后的机会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,转身离开。
走了几步,我又停下。
“对了。”我回头,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“忘了告诉你,那束花,真丑。”
阳光下,傅承砚的脸,比墓碑还要苍白。
6
回公司的路上,我接到了席夜白的电话。
“还好吗?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。
“当然。”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,“刚看完一场好戏。”
“傅承砚去找你了。”是陈述句,不是疑问句。
席夜白总有办法知道我的一切。
我并不反感。
因为他的关心,从不越界。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,“他快被逼疯了。”
“小心他狗急跳墙。”
“放心。”我勾起唇角,“狗再急,也越不过我给他设的墙。”
挂了电话,车子正好在公司楼下停稳。
我刚走进大厅,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,正站在前台,似乎在和接待人员争执什么。
她很年轻,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。
长发及腰,眉眼清秀,气质温婉。
最重要的是,她有七分像我。
像三年前,那个还没死去的云昭。
她就是傅承砚找的那个替身。
我记得她的资料,苏樱,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因为家境贫寒,被傅家看中,签了一份协议。
一份扮演我的协议。
我停下脚步,站在不远处,冷眼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