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，我昨天跟明宇、小雨出了点事。”李心玥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车祸的事说了出来，从挡风玻璃模糊到车子撞栏，再到大家毫发无伤，说得很详细。祖母手里的勺子停在碗里，脸色慢慢变了，从一开始的轻松，变成了凝重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心玥，有些事，可能早就该告诉你了。”
她起身走进屋里，过了一会儿，抱着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出来，打开布包，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族谱——封面是硬壳的，已经有点磨损，里面的纸黄得像枯叶，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，有些地方因为年代太久，已经模糊不清了。祖母翻开族谱，指着第一页上的三个名字：“清朝末年的时候，咱们李家有三位先祖，都是衙门里的捕快，为人特别正直，见不得坏人作恶。”
李心玥凑过去看，那三个名字旁边还画着小小的人像，看起来很精神。“后来呢？”她问。祖母的声音沉了下来：“那时候有个权贵，他家里人犯了法，被你先祖抓了。那个权贵怀恨在心，就诬陷你先祖们参与谋反，要抓他们砍头。为了活命，三个先祖只能躲进深山里，吃野果子，住山洞，日子过得特别苦。”
“深山里有个姓张的官员，知道你先祖们是被冤枉的，就偷偷帮他们——给他们送粮食，告诉他们外面的消息，还帮他们找洗清冤屈的证据。可后来不知道是谁传了谣言，说那个张官员是来抓他们的，要把他们交给朝廷。你先祖们那时候又怕又急，没来得及查证，就信了谣言，设计把那个张官员杀了，还把他的尸体埋在了深山里。”
李心玥手里的碗“咔嗒”一声撞在桌子上，她睁大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奶奶，您是说……我们李家的先祖，杀了一个帮过他们的清官？”祖母点了点头，眼睛里满是愧疚：“是啊，后来你先祖们知道自己错了，后悔得不行，可已经晚了。那个张官员死得太冤了。”
“那……这跟我们的车祸有什么关系啊？”李心玥的声音有点抖，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。祖母看着她，慢慢说：“心玥，你好好想想，你丈夫赵明宇，他姓什么？”李心玥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：“姓赵……难道？”祖母叹了口气：“我之前听你爷爷说过，那个被误杀的张官员，有个远房亲戚姓赵，后来为了避祸，搬到了咱们这儿。你丈夫赵明宇，很可能就是那个赵姓亲戚的后人。”
李心玥坐在那里，手里的绿豆汤已经凉了，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。脑子里乱糟糟的，先祖的过错、赵明宇的身世、蹊跷的车祸，像一团线缠在一起，让她喘不过气。她突然觉得，那场车祸可能真的不是意外，而是百年前的恩怨，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找了上来。
04 心理治疗中的巧合
从祖母家回来，李心玥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些事，连走路都有点走神。到了咨询室，她坐在椅子上，看着桌上的笔记本，上面还记着张总的情况——那个反复做噩梦的企业家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“先把工作做好，其他的事慢慢想。”
下午两点，张总准时到了。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可脸色还是不太好，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。走进咨询室，他先喝了一杯温水，才坐在沙发上，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，显得有些紧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