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山寨吊桥吱呀作响时,江林正用鬼见愁的身份扛着李逸风大步前行。寨墙上的喽啰刚要喝问,瞥见首领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口,顿时吓得屁滚尿流:"大、大当家的!您这是......"

"官军的弩箭淬了麻药。"江林故意踉跄两步,将李逸风甩到地上,"把这小子关地牢,老子要亲自审问!"他顺手抹了把脸上的血,在月光下咧开嘴笑——这具身体的记忆告诉他,地牢守卫头目外号"穿山甲",最是贪生怕死。

果不其然,当江林踹开地牢木门时,穿山甲正缩在角落嗑瓜子。看见鬼见愁浑身浴血的模样,他吓得连滚带爬:"大、大当家饶命!小的不知道您回来......"

"老子问你,"江林一脚踩住他手指,"三天前掳来的那个小娘子关在哪?"

穿山甲疼得眼泪直流:"在、在丙字三号囚室!小的这就带您去......"

地牢深处,腐鼠气味与霉味交织。江林跟着穿山甲拐过三道弯,突然听见女子低泣声。推开木门的瞬间,他瞳孔骤然收缩——被铁链锁在石墙上的少女,竟与李逸风有七分相似!

"哥......"秀儿看见昏迷的李逸风,哭得梨花带雨,"他们说要把我卖到窑子......"

江林摸向腰间钥匙的手突然顿住。原主记忆中,鬼见愁确实有个相好的窑姐,但此刻面对秀儿,他却产生了微妙的违和感。这种违和感并非源于道德,而是......原主对秀儿的兴趣,似乎远超普通掳掠。

"把钥匙交出来。"江林突然反手掐住穿山甲脖子。山贼头目大惊失色,刚要呼救,却被江林用膝盖顶碎喉管。尸体倒地的瞬间,江林从其怀中摸出钥匙串,转头对上秀儿惊恐的目光。

"别害怕。"他尽可能放柔声音,"我是来救你的。"

当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,地牢外突然传来喧哗。江林脸色微变,将秀儿护在身后。果不其然,两名喽啰举着火把冲进来:"大当家!二当家听说您受伤,带着人马来......"

话音未落,江林的雁翎刀已割断他们喉咙。他迅速扯下喽啰的衣服裹住秀儿,将李逸风扛上肩头:"跟紧我,别出声。"

三人刚摸出地牢,就听见主寨方向传来铜锣声。江林皱眉——这是山贼集结的信号。看来鬼见愁的突然回归引起了二当家的警惕。他低头看向怀中瑟瑟发抖的秀儿,突然有了主意。

"把衣服脱了。"江林冷声道。

秀儿吓得后退半步:"你、你要做什么?"

"少废话!"江林抽出短刀割断她手腕绳索,"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。"

当秀儿哆哆嗦嗦褪去外袍时,江林瞥见她脖颈处的蝴蝶胎记。原主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去年中秋,他在市集见过这个胎记。当时有个富家公子哥对她动手动脚,鬼见愁本想英雄救美,却被李逸风捷足先登。

"原来如此。"江林喃喃自语。原主对秀儿的执着,竟源自得不到的执念。这种扭曲的情感与他的好色本性交织,让他产生了恶作剧般的冲动。

"大当家!"十余名山贼举着火把冲来,为首的疤脸汉子正是二当家"铁臂熊"。他看见衣衫不整的秀儿,眼中闪过淫邪光芒,"您这是要......"

"闭上你的狗嘴!"江林突然将秀儿推向铁臂熊,"这娘们儿赏你了。"不等对方反应,他反手一刀劈断支撑木梁的绳索。整座地牢轰然倒塌,将铁臂熊等人埋在废墟中。

"快走!"江林扛起李逸风冲向马厩。秀儿光着脚在后面跌跌撞撞跟着,突然被树根绊倒。江林回头看见她膝盖渗血,鬼使神差地蹲下身:"上来。"

"我自己能走......"

"少废话!"江林粗鲁地将她拽上马背,"山寨马上就要戒严了。"

三人刚出山寨后门,就听见身后传来梆子声。江林策马狂奔,突然感到腰间一紧——秀儿正死死抱住他的腰。少女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,江林心中一荡,鬼见愁的记忆却在此刻疯狂翻涌。

"大当家,我......"秀儿的声音带着哭腔,"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......"

"闭嘴。"江林策马冲下山坡,"等出了山再说。"

当晨光染红天边时,三人终于在一处破庙歇脚。江林将李逸风放在草堆上,转身却发现秀儿正用匕首抵住自己咽喉:"你到底想怎样?"

江林挑了挑眉:"救你还救出错了?"

"鬼见愁不会救人。"秀儿的手在发抖,"去年他在市集......"

"我变了不行吗?"江林突然逼近,吓得秀儿后退半步,"你哥快死了,你还有心思玩自尽?"

这句话让秀儿瞬间崩溃。她扑到李逸风身边大哭,江林趁机检查他的伤势。弩箭虽然取出,但麻药已深入内脏。若不及时救治,必死无疑。

"附近有没有郎中?"江林皱眉问道。

秀儿抽泣着摇头:"最近的镇子也要三十里......"

"三十里?"江林看了眼天色,"算上山路,得走两个时辰。"

"要不我去找......"

"你去送死吗?"江林突然抓住她手腕,"山寨肯定派人追来了。"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,鬼见愁的记忆与自己的意识激烈碰撞。原主对秀儿的占有欲如烈火般灼烧,他却发现自己更在意李逸风的生死。

这种矛盾让江林烦躁。他突然将秀儿抵在墙上,鼻尖几乎相触:"听着,我现在有两个选择。"他故意贴近她耳畔,"第一,把你献给二当家换解药;第二......"

秀儿浑身发抖:"你、你想怎样......"

"第二,"江林突然轻笑,"用我的血给你哥续命。"不等她反应,他咬破指尖,将鲜血滴入李逸风口中。

血河真气果然霸道!李逸风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呼吸也逐渐平稳。秀儿看得目瞪口呆,江林却感到一阵眩晕——这具身体的真气反噬比想象中更严重。

"你......"秀儿刚要说话,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。

江林脸色微变,将秀儿推进供桌下:"躲好!"他摸出短刀,透过门缝看见五名山贼正下马查看。为首者正是铁臂熊,他的左臂缠着绷带,显然是被木梁砸断了。

"大当家!"铁臂熊阴阳怪气地喊道,"您带着小娘子私奔,也不带上兄弟们?"

江林故意将秀儿的肚兜扔出窗外:"想要女人自己抢!"

铁臂熊捡起肚兜狂笑:"弟兄们听见没?大当家要金屋藏娇呢!"他突然压低声音,"不过这娘们儿是李逸风的妹妹,您就不怕官军......"

话未说完,江林的雁翎刀已穿透他喉咙。其余山贼大惊失色,刚要拔刀,却被江林甩出的淬毒飞镖一一放倒。

"走!"江林拽起秀儿冲向马匹。他策马狂奔时,突然发现秀儿在默默流泪。

"哭什么?"

"我......"秀儿咬着嘴唇,"我以为你要......"

"要非礼你?"江林突然勒住缰绳,将她拽下马。少女惊呼着跌进他怀里,却发现对方正用匕首割开自己衣袖。

"看清楚,"江林展示手腕上的抓痕,"刚才你挣扎时挠的。"他突然贴近她耳畔,"如果我想占便宜,你觉得还能活到现在?"

秀儿脸红得能滴出血来。江林却感到一阵快意——这具身体的原主好色如命,此刻他却反其道而行之,这种反差让他产生了扭曲的快感。

当太阳升至头顶时,三人终于抵达小镇。江林将李逸风安顿在客栈后,转身却发现秀儿正盯着他的背影发呆。

"看什么?"

"你......"秀儿犹豫片刻,"和传闻中的不一样。"

"人是会变的。"江林突然揽住她腰肢,将她抵在墙上,"比如现在,我突然觉得......"他故意拖长尾音,看着少女逐渐放大的瞳孔,"还是抢个压寨夫人更划算。"

秀儿吓得闭上眼睛,却听见头顶传来笑声。她睁开眼时,江林已经转身离去,只留下一句:"去买身衣服,别光着脚丢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