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气，我伸手探向那个缝隙。
书还在。
我小心翼翼地抽出来。书很厚，纸质粗糙，页角卷边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，还有一些简易的结构图。
我大学学的是文科，对这些一窍不通。
但扉页上，一行略显潦草却力透纸背的字，让我浑身一震——
“献给共和国的钢铁长城”。
下面是一行小字：“内部参考资料，严禁外传”。
我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。
内部参考？严禁外传？
沈厉他……
就在这时，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！很熟悉，是沈厉！
我吓得魂飞魄散，手忙脚乱地想将书塞回去，因为太紧张，书“啪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门，被推开了。
沈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慌乱的脸上，然后，下移，定格在那本掉在地上的书上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他的脸色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，眼神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。
6 信任的裂痕
“我……”我想解释，却发现喉咙干涩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。
沈厉大步走过来，弯腰捡起那本书，紧紧攥在手里，手背青筋暴起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……失望？
“谁让你动我的东西？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骇人的压迫感。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我只是……”我脑子一片空白，“我只是好奇……”
“好奇？”他逼近一步，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，“苏念棠，我们当初说好的，互不干涉。你忘了？”
我没忘。可……
“这不是普通的书，对不对？”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仰头直视他冰冷的眼睛，“沈厉，你根本不是普通的退伍兵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他瞳孔微缩，紧紧盯着我，半晌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：“这不关你的事。做好你的沈家媳妇，或者，随时准备你的回城路。”
他的话像一根针，扎得我心里刺痛。
他果然，从未真正信任过我。也是，我们本就是一场交易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我压下心里的委屈和酸涩，挺直了背脊，“是我越界了。对不起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回了里屋，关上了门。
靠在门板上，我能听到外间他粗重的呼吸声，还有拳头攥紧的咔吧声。
我们之间刚刚缓和一点的关系，瞬间降至冰点。
7 数学题的启示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们进入了“冷战”模式。
不，或许用“冰封”更合适。
他依旧睡外间，我睡里屋。一起吃饭，但绝不看对方一眼。必要的交流，也简化到了极致。
“饭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上工。”
“……”
沈娟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，更加小心翼翼。
我心里憋着一股气，既有被窥破秘密的恼羞成怒，也有对他那种不信任态度的不满。
但更多的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