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顾知知,前世被当成和亲的棋子,嫁去异族,在监视里蹉跎了一辈子。
最后冻饿而死时,连块裹尸的布都没有。
我到死才知道,父亲被诬谋逆,顾家满门抄斩,都是赵明远害的。
他拿我家族的命换官做,还笑着说我是“最懂事的牺牲品”。
现在我重生了,离入宫选秀只剩一天。
这一世,我绝不会再任人摆布。
我要护住爹和娘,护住顾家所有人。
还要把赵明远做的恶事全抖出来,让他尝遍我受过的苦,血债必须血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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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地睁开眼,不是那间漏风的异族毡房,是我在顾府的闺房——铺着锦缎的床,描金的铜镜,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熏香。
“小姐!您可算醒了!”丫鬟春桃端着药碗冲进来,眼眶还红着,“您昨天淋了雨就发烧,胡话连篇的,夫人守了您半宿,刚去给您炖燕窝了!”
我撑着身子坐起来,抓过春桃的手急着问:“春桃,现在是什么时候?距离宫里选秀还有几天?”
春桃愣了一下,把药碗递到我面前:“小姐您烧糊涂啦?明天就该入宫选秀了呀!夫人特意让人给您做了石榴红的宫装,说要让您风风光光的,给咱们顾家争个体面!”
明天就选秀?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掀开被子扑到铜镜前——镜里的姑娘肌肤莹润,眉眼间带着稚气,手腕上没有铁链磨出的疤,这是16岁的我!距离赵明远构陷顾家满门抄斩,还有整整一年!
我攥着镜沿的手都在抖,春桃在旁边小声嘀咕:“小姐您怎么了?是不是还不舒服?要不我去告诉夫人,今天先别试宫装了?”
“不用!”我深吸一口气,转头看向春桃,“你现在就去书房找我爹,说我有急事要跟他说,让他尽快过来。”
春桃虽疑惑,还是点头跑了出去。我快步走到墙角的翡翠屏风前,前世赵明远就是把栽赃“通敌”的信件藏在这夹层里,我故意撞翻旁边的烛台,烛油洒了一地,刚蹲下身收拾,就听见父亲的脚步声。
“知知,听说你醒了就找我,出什么事了?”父亲走进来,看到地上的烛油,皱了皱眉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我抬起头,故意挤出几滴眼泪,声音发颤:“爹,我昨天发烧做了个噩梦,梦到有穿红衣的人闯进咱们家,到处都是血,还喊着‘顾家要大祸临头了’,我好怕……”
父亲愣了愣,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:“傻孩子,就是个噩梦,别当真。爹在朝堂上做事稳当,咱们顾家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可我就是怕!”我拽住父亲的袖子,眼神盯着他,“爹,您最近有没有跟赵尚书走得近?我总觉得……总觉得他看咱们家的眼神不对劲。”
父亲的脸色沉了沉,叹了口气:“朝堂上的事你别瞎猜,赵明远是兵部尚书,爹跟他只是同僚。你安心准备明天的选秀,别的不用管。”
父亲走后。
我盯着翡翠屏风,指尖反复摸过夹层的缝隙。
赵明远的栽赃信还在里面。
但眼下,得先过了选秀这关。
我喊来春桃。
让她把我常穿的软底绣鞋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