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备一双一模一样的,藏在随身的锦盒里。
春桃虽疑惑,却没多问,转身就去办。
选秀当天。
宫人们按顺序引着秀女进殿。
轮到我时,递鞋的宫人手都在抖。
我接过鞋,指尖一捏就知道不对劲。
鞋码比我平时穿的小了整整两码。
赵明远,你果然来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套上那双小鞋。
刚迈过殿门门槛。
故意脚下一滑,重重崴了一下。
疼得我倒抽冷气,却没喊停。
继续往前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快到皇帝面前时。
我猛地“没站稳”,整个人往前扑。
膝盖重重砸在金砖上,疼得发麻。
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。
正好露出藏在里面的、被做了手脚的小鞋。
“陛下恕罪!”
我仰头磕了个响头,声音亮得整个大殿都能听见。
“臣女不知为何,今早领到的宫鞋竟小了两码。”
“走路时频频刺痛,方才险些摔倒御前,实属不敬!”
我抓起地上的小鞋,举到皇帝面前。
“请陛下明察,这鞋绝非臣女平日尺码,恐是有人暗中作祟!”
皇帝拿起鞋看了看,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赵明远。
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赵尚书,选秀事宜是你监察的。”
“怎么会出这种纰漏?”
赵明远的脸瞬间青了。
忙上前躬身:“臣……臣不知,定是宫人疏忽!”
我趁机捂着膝盖,脸色发白:“陛下,臣女方才崴伤了脚,实在无法继续参选。”
“恳请陛下恩准,容臣女先回府养伤,待身体痊愈再听候旨意。”
皇帝挥了挥手,语气带着点不耐烦。
“罢了,看你也确实不适,先回去吧。”
我连忙磕头谢恩。
起身时,特意看了眼赵明远。
他盯着我的背影,眼神像要吃人。
但我知道,这一轮,我赢了。
2
回府的马车上。
我揉着发肿的脚踝。
心里却没松气。
赵明远不会善罢甘休。
家里的内鬼,得先揪出来。
刚到府门。
春桃就凑过来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小姐,这几天账房刘先生不对劲。”
“总趁没人的时候,跟赵家的下人偷偷说话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果然是他。
前世就是这刘账房,偷改账目害了顾家。
第二天一早。
我让人把刘账房叫到母亲的偏厅。
桌上摆着母亲的嫁妆账目。
我指着其中几页,故意皱起眉。
“刘先生,这几笔支出怎么写得这么模糊?”
“母亲问起来,我不好回话,你再重新整理一遍。”
刘账房眼神闪了闪。
忙躬身应下:“是,小姐,老奴今晚就整理好。”
我转头对春桃说。
“你去跟老爷说一声,就说母亲的嫁妆账有点乱。”
“刘先生正在核对,让老爷放心。”
春桃点头应下,转身出去。
我看着刘账房的背影,冷笑一声。
鱼饵,放好了。
入夜。
我带着两个心腹家丁。
躲在偏厅外的回廊下。
窗纸上映出刘账房的黑影。
他果然在翻账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