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石监狱,一所连地图上都快要被抹掉的禁地。
三个月,七个狱警,死法一模一样,全都是在午夜十二点,心脏被活活捏碎,脸上却挂着解脱的笑。
他们说,这里闹鬼,是三十年前那场大火里冤死的囚犯回来索命了。
他们请我来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遗体修复师,想让我用“专业手段”安抚亡灵。
监狱长冯坤,一个把“规矩”刻在骨头里的人,当着所有人的面嘲笑我装神弄鬼。
他说:“程安,我需要的是一个解释,不是又一个神棍。”
我告诉他,我从不信鬼。
我只信死人留下的痕迹。
他们以为这是结束,却不知道,这只是一个用谎言和鲜血掩盖了三十年的惊天秘密,被我亲手撕开的开始。
鬼不可怕,可怕的是,有人比鬼还希望你死。
1
黑石监狱。
名字就透着一股子凉气。
建在荒山里,四面都是峭壁,只有一条盘山公路能进来。据说三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火,烧死了不少人,之后就半废弃了。
我叫程安,是个遗体修复师。说得好听点是送逝者最后一程,说得难听点,就是个跟死人打交道的。
这次请我来的,是黑石监狱的监狱长,冯坤。
他的人把我接到监狱门口时,天已经擦黑。铁门拉开的声音,跟骨头断掉一样,刺耳。
“程先生,里面请。”
冯坤就站在院子里,五十岁上下,背挺得笔直,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,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。
他身后站着一排狱警,个个脸色发白,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。
空气里有股味道,不是霉味,是恐惧发酵后的酸臭味。
“冯狱长。”我点点头,没多余的客套。
冯坤带我进了办公室,泡了杯茶。茶叶很差,漂着梗子。
“程先生,情况你应该了解了。”他开门见山,“三个月,七个人。都是我的兵。”
他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,试图表现出镇定。
“死法一样?”我问。
“一模一样。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,推到我面前,“午夜十二点整,心脏破裂,法医鉴定是瞬间受到巨大外力挤压。但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,门窗完好。”
照片上的人,死状诡异。眼睛瞪得很大,脸上却挂着一种扭曲的笑,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乐的景象。
“监控呢?”
“监控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到十二点零一分之间,会变成一片雪花。每次都这样。”冯坤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监狱里都在传,是三十年前的那些东西……回来了。”
我拿起一张照片,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一个红点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冯坤凑过来看了看,皱眉:“尸斑吧。”
“不对。”我把照片放下,“尸斑是死后才形成的,而且是片状的。这个点,像是被针扎过。”
“针?”冯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不可能,我们搜查过无数遍,什么都没发现。”
“那就说明,你们找错了方向。”我站起身,“带我去看尸体。”
停尸房在地下,阴冷潮湿。
第七具尸体还停在这里,盖着白布。
我戴上手套,掀开白布。尸体是个年轻的狱警,二十出头,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