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和林小婉，有七分相似。
“姐姐……”
“林小婉”走到玻璃容器前，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，眼神里，是我看不懂的悲伤和依恋。
“这是冯坤的妻子，对吗？”我走到她身边。
“林小婉”没有反应。
“三十年前，她得了绝症，必死无疑。”我自顾自地说下去，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，“她的父亲，也就是那个狱医，为了救她，开始研究那种‘还魂’药剂。他成功了，但药剂有巨大的副作用，需要……新鲜的心脏作为药引。”
我的目光，落在了实验室角落里，那些被随意丢弃的，装满暗红色液体的袋子上。
“所以，他策划了那场暴乱，那场大火。他需要大量的‘实验材料’。”
“监狱里的重刑犯，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。他们成了你父亲完美的实验品。”
“但他没想到，他的小女儿，林小婉，那天会来给他送饭。她也被卷进了大火里。”
“父亲救不了小女儿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。出于愧疚，也为了保存她的身体，他将半成品的‘还魂’药剂，用在了林小婉的尸体上。”
“所以，林小婉‘活’了过来。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，没有痛觉，只会执行命令的活死人。一个完美的，替她姐姐猎取‘药引’的工具。”
我说完，整个实验室死一般地寂静。
“林小婉”慢慢地转过头，那双纯黑色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我。
里面没有愤怒，没有悲伤，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。
“你……怎么……知道……”
她开口了，声音断断续续，像是生了锈的机器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摇头，“我猜的。”
“但是现在，我知道我猜对了。”
我的目光，越过她，看向实验室的入口。
冯坤，就站在那里。
他的手里，拿着一把枪，黑洞洞的枪口，正对着我。
他的脸上，再也没有了那种伪装出来的威严和镇定。
只剩下疯狂和狰狞。
“程安，你真的很聪明。”他的声音嘶哑，“聪明到……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6
“为什么？”我看着冯坤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，“为什么要杀那些狱警？他们是你的手下。”
“手下？”冯坤发出一声神经质的笑，“在我眼里，他们和那些囚犯没什么区别，都是……材料。”
他走到玻璃容器旁，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，看着里面沉睡的女人。
“我的妻子，林小雅。她生病了，很重的病。只有她父亲的药，才能救她。”
“可是，药剂需要维持。需要不断地……补充能量。”
“三十年前，材料很充足。但后来，监狱规范化管理，死刑犯越来越少。我没有材料了。”
“我只能把主意，打到我身边的人身上。”
他看向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“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。直到你的出现，程安。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。”
“所以，你必须死。”
“动手。”他对着“林小婉”下达了命令。
“林小婉”身体一震，那双空洞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挣扎。
但很快，又恢复了死寂。
她转过身，一步步地，朝我逼近。
冰冷的气息，扑面而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