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侧过身,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,把脸深深埋进已经有些冰凉的枕头里。
起初只是无声的流泪,很快,压抑不住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,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眼泪迅速浸湿了枕套,带来一片湿漉漉的、冰冷的黏腻感,这一种触觉,无法安抚她的的绝望。
就在这时,睡在柔软猫窝里的小狸花猫被声音惊动了。它警觉地抬起头,两只尖耳朵在黑暗中转动了几下,琥珀色的瞳孔放大,试图分辨声音的来源。
它轻轻地“咪”了一声,像是试探性的询问,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回应它的,只有那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声。
小猫犹豫了一下,然后轻盈而无声地跳出猫窝,肉垫踩在微凉的地板上,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它跳上床,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蜷缩着的、正在颤抖的身影。
它在苏昭晴的脸颊旁边停下,凑近那颗被泪水浸湿、散乱着黑发的脑袋,仔细地嗅了嗅。它不太明白,但它能感觉到这个提供食物和庇护所的两脚兽,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。
小猫显得有些困惑,又有些不安。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苏昭晴的额角,发出细微的、的“咕噜”声。
见苏昭晴没有反应,依旧沉浸在哭泣中,它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、温热的粉色舌头,认真地舔舐了一下。
动作笨拙而又执着,舌头上的倒刺刮过娇嫩的眼皮,带来一种微微刺痒又略带痛感的奇异触感。
“唔……”苏昭晴被这突如其来的、粗糙而温暖的触感惊得微微一动。
小猫大概是觉得有点苦,只是用喉咙持续发出响亮而平稳的“咕噜咕噜”声,这声音像一个小小的、温暖的引擎,试图驱散周围的悲伤。
苏昭晴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,变成了细微的、一抽一抽的喘息。她感受到小猫温热的身躯就紧贴着她的脸颊,感受到那笨拙却无比真诚的“照顾”,感受到“咕噜咕噜”声对她的“鼓励”。
她终于缓缓睁开红肿的眼睛。
黑暗中,小猫那双在夜色里像两盏小灯笼一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