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人之危,胜之不武,会被判定为能力不足。
陆知微扯了扯嘴角,算是同意。
「在你伤好之前,我们最好弄清楚,组织为什么要我们自相残杀。」我补充道。
「合作?」她挑眉,「沈公子,你这副情深义重的皮囊,装得可真像。」
我没理会她的嘲讽。
「我们的终端里都有任务日志,但查看权限仅限于自己的任务。或许……交叉比对,能发现问题。」
这是一个提议,也是一个试探。
她沉默了。
我知道她在权衡。
我们是顶尖的执行者,能爬到这个位置,没有一个是蠢货。
眼下的死局,只有合作才有一线生机。
但合作,也意味着要向对手暴露自己的底牌。
「可以。」良久,她终于开口。
「但不是现在。」
她瞥了一眼窗外,「天黑之后,到我书房来。」
她的宅子很大,是她靠着那些「发明创造」挣下的家业。
从卧房到书房,要穿过半个院子。
这一路,充满了未知的风险。
我看着她。
「你就不怕我趁机逃走,或者布置陷阱?」
「你不会。」她笃定地说。
「任务时限未到,任务目标未死,擅自脱离任务世界,会被立刻抹杀。你比我更清楚这个规矩。」
她是对的。
我们都是被规则束缚的困兽。
夜幕降临。
我按照约定,独自前往她的书房。
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,陆知微已经坐在了书案后。
她换了一身衣服,虽然脸色依旧苍白,但气势已经恢复了大半。
「把你的终端拿出来。」她言简意赅。
我依言照做。
她也将自己的终端放在桌上。
「我的任务描述是,目标『沈既白』,原名不详,于三月前穿越至此方世界,身份伪装成赴京赶考的书生,此人思想危险,极有可能颠覆世界根基,必须清除。」
她说完,看着我。
我皱起眉。
我的任务描述,除了名字和身份不同,其余的措辞,一模一样。
目标「陆知微」,穿越者,靠超越时代的知识牟利,严重扰乱世界经济秩序,破坏了平衡。
「思想危险?扰乱经济?」我冷笑一声,「真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」
「看来,我们都被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。」陆知微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
「重点是,为什么是我们俩?」
我们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。
我们是竞争对手,在组织内部的业绩榜上常年你一我二,但从未有过交集。
把最强的两个人投放到同一个世界,让他们互相残杀?
这不合逻辑。
除非……
「除非,这是一个筛选。或者说,是一场献祭。」陆知微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测。
「用两个顶尖执行者的命,来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。」
书房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。
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。
就在这时,陆知微突然眼神一凛,厉声喝道:「谁在外面!」
3.
我心中一惊,立刻闪身到门边。
外面静悄悄的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陆知微已经站了起来,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短刃。
「是福伯,」她侧耳听了听,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,「他有夜巡的习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