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，放下小勺子，怯生生地看着我们。
"晨晨，"林薇转向儿子，声音又软下来，"跟妈妈住大房子好不好？有游泳池，有游乐场，还有很多很多玩具。"
儿子眨着眼睛，突然问："爸爸也一起去吗？"
林薇的表情僵住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："林薇，我们单独谈。"
她挑了挑眉，对儿子说："晨晨先在这里吃蛋糕，妈妈和爸爸说几句话。"
我们走到咖啡厅的角落。
"直说吧，你要多少钱。"我盯着她。
她笑了："你以为我缺钱？"
"那你缺什么？缺个孩子装点门面？听说你嫁的那个富二代不能生？"
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看来我猜对了。
"所以你想把晨晨抢去，好在豪门站稳脚跟？"
"你胡说八道！"她提高了音量，引得其他客人侧目，"我是他亲妈，我想给我儿子最好的生活有什么错？"
"错就错在你晚了五年。"我冷冷地说，"这五年你在哪？晨晨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你在哪？他第一次喊妈妈的时候你在哪？"
林薇抿着嘴，眼神闪烁："过去的事我没办法改变。但现在我可以补偿。"
"用钱？"我嗤笑一声，"林薇，你永远不懂，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。"
"比如？你那份月薪八千的工作？"她反唇相讥，"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连学区房都买不起的父亲吗？"
这句话击中了我的软肋。是啊，在法庭上，经济条件是很重要的考量因素。
"我不会放弃晨晨的。"我说。
"那就法庭见。"林薇拿起包，"顺便告诉你，我请了全市最好的离婚律师。"
她转身走向儿子，又换上了温柔的面具："晨晨，妈妈下次再来看你。"
儿子看着她，突然问："妈妈，你这次会待多久？"
林薇愣住了。
我牵起儿子的手："我们回家。"
走出咖啡厅，夕阳已经落下。儿子一路都很安静，快到家时突然问："爸爸，妈妈是要带我走吗？"
我蹲下身，平视着他的眼睛："不管发生什么，爸爸都会陪着你。"
"可是小明说，他爸爸妈妈离婚后，他就只能跟爸爸住了。"儿子的眼睛里含着泪水，"我不想和爸爸分开。"
我把他搂进怀里，心里又酸又胀。这五年，我从未后悔独自抚养儿子，但此刻，我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。
如果林薇真的要打官司，我胜算有多大？
回到家，我给儿子做了他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。看着他小口吃面的样子，我想起他刚会坐的时候，我笨手笨脚地喂他米糊的样子。那时候林薇刚走，我抱着哭闹的儿子在出租屋里来回踱步，整夜整夜睡不着。
现在，她想要轻易抢走这一切？
门铃响了。我开门，是对门的王阿姨。
"小陈，刚才有个女的在楼下打听你，开豪车的，是不是晨晨妈妈？"王阿姨压低声音，"她问我你平时怎么带孩子的，我都照实说了。不过你放心，我说的都是好话。"
我心里一沉。林薇已经开始收集证据了。
"谢谢王阿姨。"
"要我说啊，她当初那么狠心，现在也没资格来要孩子。"王阿姨叹气，"不过你也得做好准备，现在打抚养权官司，很看经济条件的。"
送走王阿姨，我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。我已经戒烟很久了，但今晚特别想抽一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