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她当初抛弃孩子，这不算不适合？"
"都过去五年了，法官可能会认为她已经悔改。而且她现在经济条件优越，能给孩子更好的成长环境。"
挂断电话，我觉得浑身发冷。工地的嘈杂声仿佛离我很远。
下午三点，我终于赶到了律师事务所。李律师是老周介绍的，专打抚养权官司。
"陈先生，坦白说，这个案子很棘手。"李律师翻看着材料，"对方请的是张惠兰律师，业内有名的'铁娘子'。"
"我的胜算有多大？"
"三成吧。"李律师推了推眼镜，"除非能找到对方不适合抚养的证据。比如，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是否稳定？有没有不良嗜好？"
我苦笑。林薇那么要面子的人，怎么可能让人抓住把柄。
从律师事务所出来，我直接去王阿姨家接儿子。刚到楼下，就看见那辆扎眼的保时捷。
林薇正在和王阿姨说话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。儿子站在一旁，手里拿着新玩具，但表情却很不安。
"爸爸！"看到我，儿子立刻跑过来。
林薇转过身，今天她穿得比较休闲，但那一身依然是普通白领半年的工资。
"我和王阿姨正聊你呢。"她笑容得体，"听说你经常加班到很晚，晨晨都是王阿姨帮忙照看？"
这话明显是说给潜在的证人听的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告诉自己要冷静。
"晨晨，和妈妈说再见，我们回家了。"
"等等。"林薇叫住我，"明天是周六，我想带晨晨去迪士尼。"
儿子眼睛一亮，但马上看向我："爸爸一起去吗？"
"爸爸要工作。"林薇抢着说，"妈妈带你去好不好？坐大飞机去。"
我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，硬下心肠："不行。"
"为什么？"林薇提高音量，"就因为你穷，所以儿子连迪士尼都不能去？"
"因为我不信任你。"我直视着她的眼睛，"五年前你能扔下他一次，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？"
林薇的脸色变了："你！"
"晨晨，我们回家。"我牵起儿子的手。
身后传来林薇冰冷的声音："陈默，律师函明天会寄到你公司。"
回到家，儿子一直很安静。晚上给他洗澡时，他突然问："爸爸，妈妈是不是要带我去坐大飞机？"
"你想去吗？"我挤着沐浴露。
儿子低头玩着泡泡："想...但是更想和爸爸一起去。"
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。
睡前故事时间，儿子选了一本《猜猜我有多爱你》。读到小兔子说"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"时，他突然搂住我的脖子。
"爸爸，我爱你比到月亮还要多。"
这一刻，我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。
把儿子哄睡后，我站在狭小的阳台上。这个六十平的老房子，是我父母留下的。虽然旧，但每一处都有儿子的成长痕迹——墙上有他的身高记录，冰箱上有他的画，沙发上还有他小时候尿床的印子。
手机亮了，是林薇的短信："我们可以谈谈。只要你同意共同抚养，我可以不争独家监护权。"
我回复："怎么个共同抚养法？"
"晨晨平时跟我住，周末跟你。寒暑假各一半。"
这和她要独家监护权有什么区别？
我没回复，她又发来一条："你好好想想，这是为儿子好。跟着我，他可以读国际学校，学马术高尔夫。跟着你，能有什么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