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衍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
周谨立刻察觉不对，正要开口解围，却听见霍衍之轻声回答：“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教会我，每艘船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岸。”
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“很美的说法。”德国人笑着说。
霍衍之没有再接话，只是示意周谨继续接下来的议程。
会议结束后，周谨递上一杯咖啡：“霍总，您还好吗？”
霍衍之接过咖啡，没有喝：“周谨，你说她如果在天有灵，会怪我吗？”
“怪您什么？”
“怪我继承了这个她付出生命代价保全的家业。怪我每天经过码头，却不敢多看海面一眼。怪我...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能给她办。”
周谨愣住了。她这才意识到，许微连个墓碑都没有。
“霍总，这不是您的错。当时搜救队...”
“是我叫停的。”霍衍之打断她，“三个月后，是我亲自签了停止搜救的文件。我父亲说，不能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，影响公司的形象。”
他的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，指节发白。
“那天晚上，我折了整整一夜的纸船。每一艘都写着‘等’，因为我总觉得，只要我不承认她死了，她就还活着 somewhere。”
周谨终于明白，为什么这二十年来，霍衍之从不去海边祭奠，从不提起许微的名字，却夜夜在顶楼折纸船。
那不是纪念，是拒绝接受现实。
“霍总，也许...也许我们可以为许小姐办一个追思会？”周谨小心翼翼地问，“不需要对外公开，就您一个人，或者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人。”
霍衍之沉默了很久。
“不。”他终于说，“她不喜欢热闹。她说过，最喜欢安静地坐在海边，看纸船漂向远方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：“而且，我配吗？我连为她讨个公道的勇气都没有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霍衍之转过身，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：“那场风暴不是意外。后来调查发现，是竞争对手在货轮上动了手脚。但我父亲压下了这件事，用商业手段解决了。”
周谨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为了霍家的声誉，为了公司的利益，我眼睁睁看着真相被掩盖。”霍衍之的声音在颤抖，“周谨，你说，这样的我，有什么资格去祭奠她？”
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。周谨接起电话，听了几句后脸色变得凝重。
“霍总，打捞队又发现了新的东西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
“是一枚戒指。在保险箱的暗格里找到的，因为太小，第一次检查时被遗漏了。”
霍衍之的表情变了：“什么样的戒指？”
“铂金戒指，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