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总...”
“她早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，却还是陪着我，等我。”他的声音在雨声中破碎不堪，“而我，连保护她都做不到。”
一道闪电划过夜空，照亮了他苍白的脸。
“回去吧，霍总。”周谨轻声劝道，“明天还要开会。”
霍衍之缓缓站起身，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海面。
“微微，”他轻声说，“对不起，让你等了那么久。”
回程的车上，霍衍之一言不发，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。雨滴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，像眼泪。
手机再次响起，是他母亲。
“衍之，下周和林家千金的见面，你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
霍衍之沉默片刻，然后一字一句地说：“妈，我不会去见任何人。”
“你都四十二了！难道要一辈子单身吗？”
“是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异常坚定，“我答应过等一个人，虽然她不会回来了，但这个承诺，我要守一辈子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挂断电话后，霍衍之对周谨说：“明天帮我联系设计师，我要在顶楼房间加装一个恒温恒湿的展示柜。”
“好的霍总。是要放那本日记吗？”
“不，”霍衍之望向窗外，“是放所有的纸船。我要让它们永远保持最好的状态，就像她离开的那天一样。”
周谨点点头，心里一阵酸楚。
回到别墅，霍衍之直接上了顶楼房间。他打开灯，满屋的纸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他拿起今天折的那艘船，在船底写下“等”字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玻璃柜。
二十年来，他每天都在重复这个动作，仿佛这样，就能等到那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。
“微微，”他对着满屋的纸船轻声说，“我会一直等下去，直到我也变成一艘纸船，漂到你身边。”
窗外，雨还在下。海浪声隐隐传来，像是遥远的回应。
第二天清晨，周谨推开顶楼房间的门，发现霍衍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他手边还放着一艘未完成的纸船，钢笔滚落在一旁，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划出一道墨痕。
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拿起旁边的毯子想给他盖上。
“几点了？”霍衍之突然惊醒，声音沙哑。
“七点半，霍总。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？上午的会议我可以帮您推迟。”
霍衍之揉了揉太阳穴，看向窗外：“不用。今天是不是要和德国那边视频会议？”
“是的，十点开始。”周谨犹豫了一下，“霍总，您真的不需要休息吗？您看起来...”
“我很好。”霍衍之站起身，走向浴室，“准备一下会议资料，我半小时后下来。”
周谨看着他的背影，欲言又止。他眼睛里的血丝和苍白的脸色骗不了人。
半小时后，霍衍之已经换好西装出现在书房。除了略显疲惫，他又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船王了。
视频会议准时开始。屏幕那端的德国合作方对霍氏最新的航运方案赞不绝口。
“霍先生，这个方案非常完美，我们很期待与贵公司的合作。”
霍衍之微微颔首：“谢谢。具体细节我的团队会跟进。”
会议进行得很顺利，直到对方负责人无意中问了一句：“霍先生对航运如此精通，是从小就接触这个行业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