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整理装订好的报表放到孙萌桌上。
她看都没看一眼，只顾着和旁边的小姐妹讨论新出的奢侈品包包。
“萌姐，你看这款L家的最新款，太好看了吧！你背上肯定特别有气质！”
“还行吧，”孙萌漫不经心地说，“上个月刚买了个C家的，有点腻了。不过这个颜色倒是挺特别的。”
她说完，才慢悠悠地拿起一份报表翻了翻，然后“啪”地一声摔在桌上。
“林晚，这就是你做出来的东西？！”
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的宁静，“字都印歪了！装订也乱七八糟！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做？”
我皱眉，走过去拿起那份文件。
字迹清晰，装订整齐，根本没有任何问题。
“孙萌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我冷冷地问。
她被我直呼其名的举动激怒了，猛地站起来：“我什么意思？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？这点小事都做不好，公司要你这种废物有什么用？！”
“是不是废物，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我毫不退让地看着她。
“哟，脾气还不小？”
她冷笑起来，“一个靠关系进来的空降兵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？我告诉你，在三组，我说了算！”
她伸手就要来推我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。
就在这时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王总监挺着啤酒肚走了进来。
“吵什么吵！一大早的，当这里是菜市场吗？！”
孙萌立刻变了一副嘴脸，委屈巴巴地跑到王总监身边，指着我说：“王总监，你看看她！我好心好意指导她工作，她不领情就算了，还顶撞我！这报表做得一塌糊涂，还死不承认！”
王总监拿起报表，看都没看，就直接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。
“林晚！你怎么回事？让你做点事都做不好！孙萌是你的前辈，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，顶什么嘴？不想干就滚蛋！”
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，只觉得一阵恶心。
“报告是我熬夜做的，有没有问题，你自己不会看吗？”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！”
王总监把文件狠狠砸在桌上，“上班第一天就顶撞前辈和上司，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？这个月奖金全扣了！给我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，明天交上来！”
办公室里，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站在原地，手脚冰凉。
原来，在这里，黑的也能被说成白的。
真相，根本不重要。
4.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成了市场三组名副其实的“出气筒”和“背锅侠”。
取快递、拿外卖、订会议室、打印文件……所有杂活累活都丢给了我。
孙萌的创意方案出了纰漏，王总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：“林晚，让你校对一下文件都不会吗？眼睛长着是出气的？”
客户的合作意向临时变卦，锅又甩到我头上：“是不是你跟客户沟通的时候态度不好？嘴笨就少说话！”
我成了整个部门业绩差、效率低的唯一理由。
而孙萌，则心安理得地窃取着我的劳动成果。
我花三天三夜整理出来的客户资料，她转手就署上自己的名字发给王总监。
我通宵做的市场分析PPT，她第二天就在会议上当成自己的成果侃侃而谈，赢得满堂喝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