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说辞，漏洞百出，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。
但李晓佳哭得太真诚了，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。
王大力在一旁，看看李晓佳，又看看我，一脸懵逼，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，露出一副“我很痴情”的表情。
赵磊也反应过来，赶紧附和：“是……是的，警官，我们就是闹着玩的。”
杜邦探长看着这出闹剧，眉头皱得更深了。
他见过穷凶极恶的匪徒，见过狡猾如狐的骗子，但他从没见过这么……离谱的组合。
一个冷静得过分的头目，一个恋爱脑的傻姑娘，一个四肢发达的愣头青，一个紧张得快尿裤子的技术宅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盗窃团伙？
“把他们带回去，分开审讯！”杜邦最终还是下令。
就在我们被押上警车的时候，我看到杜邦探长又走回了那堆“证物”前。
他拿起那盘被李晓佳当成宝贝的眼影，打开，用手指沾了一点，在鼻子前闻了闻。
他的脸上，露出了极度困惑的表情。
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，甚至有些荒谬的计划。
或许，这场意外的暴露，可以变成我们最好的掩护。
而让这个计划成功的关键，就是李晓佳那盘该死的，五颜六色的眼影。
巴黎市警察局，审讯室。
灯光很白，照得人睁不开眼。
杜邦探长坐在我对面，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。
“陈先生，我们来聊聊吧。”他开口，语气平淡，“你的两个朋友，已经招了。”
我心里冷笑。这种小把戏，我十二岁就不用了。
“他们承认，你们是一个来自中国的艺术品盗窃团伙，目标是卢浮宫的国宝。”
“那他们一定还告诉你，我是秦始皇，打钱就分你一个兵马俑。”我靠在椅子上，一脸轻松。
杜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。
“嘴很硬。我喜欢跟嘴硬的人打交道，撬开的时候特别有成就感。”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你的那个小女朋友，倒是很有趣。”
“她不是我女朋友。”
“哦？”杜邦挑了挑眉，“她可是哭着喊着，说一切都是为了你。她说你是一个落魄的艺术家，毕生的梦想就是在卢浮宫里留下自己的作品。所以她才策划了这一切，想帮你完成心愿。”
我愣住了。
李晓佳这个脑回路，到底是怎么长的？前一秒说王大力是她男朋友，后一秒又轮到我了？
“她还说，那些工具，是用来在墙上凿出一个壁龛，把你带来的雕塑放进去。至于那个技术宅，是负责用投影，在金字塔上打出你的名字。”
杜邦一边说，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。
我没忍住，笑了出来。
这故事编的，比我卖的假古董还离谱。
“探长，你相信吗？”我问他。
“我信不信不重要。”杜邦把打火机拍在桌上，“重要的是，证据。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们要盗窃。你们的工具虽然可疑，但也可以解释为‘行为艺术’。你们的身份，除了你之外，都是清白的游客。最关键的是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。
“你们的动机，太混乱了。一会儿是为国盗宝，一会儿是为爱攀岩，一会儿又是为艺术献身。一个专业的团队，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说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