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白了。
我们的“不专业”，反而成了我们的保护色。
李晓佳和王大力那两个蠢货，用他们清奇的脑回路，把一潭清水搅得浑浊不堪。杜邦这个老狐狸，想从中找出一条清晰的线索，反而被带进了沟里。
“所以，探长先生，既然是误会，我们可以走了吗？”
“走？”杜邦冷笑，“没那么容易。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，你们四个，都必须留在巴黎，随时接受传唤。护照暂时扣留。”
这是最好的结果。
他们没有证据，只能放人。但又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们。
当我们四个走出警察局，重新呼吸到巴黎的空气时，王大力长出了一口气。
“吓死我了。队长，还是你厉害，几句话就把他们搞定了。”
我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搞定？我们现在是被警方盯上的重点嫌疑人，行动难度增加了十倍。
“队长，对不起……”李晓佳低着头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“我是不是又搞砸了？”
“不，你没有。”我看着她，第一次觉得她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，或许有点用处，“你做得很好。继续保持。”
李晓-佳-抬起头，眼睛里闪着不解。
我没解释。
我看向不远处，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，有人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。
是杜邦的人。
从现在开始，我们的一举一动，都会在他们的监视之下。
“走吧，回家。”我招了招手，“我们的‘行为艺术’，才刚刚开始。”
回到公寓，我立刻拉上了所有的窗帘。
“赵磊，检查房间，有没有窃听器。”
赵磊拿出他的设备，一通操作，很快有了结果。
“墙角，台灯，甚至……马桶水箱里，都有。”他脸色发白。
“很好。”我点点头，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。
其他三个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队长，我们被监听了！这还怎么行动？”王大力急了。
“谁说要悄悄行动了？”我笑了笑，走到那张卢浮宫地图前，“既然他们想看，我们就演给他们看。”
我拿起一支笔，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。
“原计划，作废。”
然后，我转向李晓佳：“还记得你跟杜邦说的那个故事吗？关于落魄艺术家的。”
李晓佳点点头。
“现在，我们就要把这个故事，变成现实。”
我的脑子里，一个新的，更加疯狂，更加大胆的计划，正在成型。
我们将不再是偷偷摸摸的老鼠，而是要站在聚光灯下，在全巴黎警察的注视下，完成这场史无前例的“演出”。
而演出的高潮，就是拿走我们想要的一切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真的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“行为艺术”。
王大力，不再研究下水道，而是每天去埃菲尔铁塔下练习攀岩，引来无数游客围观。他那身肌肉，配上痴情的人设，很快成了巴黎街头一道奇特的风景线。法国的姑娘们甚至给他起了个外号，叫“le rocher d'amour”——爱情的磐石。
赵磊，也不再鼓捣他的代码。他租来了最高功率的投影仪，每天晚上，都在我们公寓的墙上测试。他投出的内容千奇百怪，有时候是梵高的星空，有时候是……海底捞的商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