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备用方案呢?”凌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一下,又一下,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之前花重金收购了一株野生的‘月光兰’母本,希望能自己培育。但是……”研发总监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它的状态非常不好,我们请了国内最好的几位植物学家来看,他们都说……希望渺茫,基本上已经没有培育价值了。”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唯一的希望,也破灭了。
凌霜闭上眼,再睁开时,眼里的疲惫已经变成了决绝的寒光。
“把那盆花,送到我的别墅。”她站起身,“散会。”
高管们面面相觑,不明白凌总要做什么。但没人敢问。
当晚,凌霜回到家时,身后跟着两个小心翼翼抬着一个恒温箱的工作人员。
我正在厨房里研究一道新菜式,看见这阵仗,挑了挑眉。
他们把恒温箱打开,露出了里面那盆……奄奄一息的兰花。
可不就是我前两天在阳台上看到的那盆么。原来它这么重要。
凌霜打发走了工作人员,独自一人站在那盆花前,身影显得有些单薄。
我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糖醋小排走过去,放到桌上。
“吃饭了。”
她没动,只是看着那盆花,眼神空洞。
“没救了。”她轻声说,像是在对我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那盆“月光兰”比我上次见它时,情况更糟了。几片叶子已经彻底枯萎,垂了下来。
我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小排,吹了吹,递到她嘴边。
她愣住了,看着我。
“先吃饭。”我说,“天大的事,也得填饱了肚子再说。”
她的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张开嘴,把那块小排吃了进去。
酸甜的味道在味蕾上散开。
她眼眶突然有点红。
“你不是说,你能救它吗?”凌霜吃完饭,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盼。
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,看着那盆被宣判了死刑的“月光兰”。
“我随口一说,你也信?”
她眼里的光,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我心里叹了口气。这个女人,平时看着刀枪不入,其实内里早就绷到极限了。
“不过,”我话锋一转,“也不是完全没机会。”
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。“你真的有办法?”
我走到那盆花前,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它枯黄的叶子。
“谁家的蠢货,把它折腾成这样?又是恒温箱又是营养液,这是养花,不是做化学实验。”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。
凌霜的助理,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,站在旁边,脸色有点尴尬。这些“专业”的养护方案,都是他一手操办的。
凌霜没理会我的嘲讽,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。
“你到底能不能救?”
我耸耸肩。“给我一周时间。把它交给我,期间任何人不许碰。能不能活,看它的造化。”
“一周?”凌霜的助理忍不住出声,“陆先生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。公司请来的王教授他们,都说这株母本的细胞活性已经低于安全线,再有两天……”
“那就让他们两天后再来看。”我打断他,“或者现在就抬走,我无所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