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霜看着我,眼神里全是挣扎。
把公司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交给一个来路不明、只会做饭的“丈夫”?这听起来像个天大的笑话。
但那些专家的束手无策,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。
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。
是顾海打来的。
她走到一边接起电话,虽然听不清内容,但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冰冷。
挂了电话,她走回来,眼神已经变得决然。
“好,就交给你。”她对我说,“一周。如果救不活,我们的协议,提前终止。”
我知道,顾海肯定又在电话里刺激她了。
也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一条新闻推送。
标题很醒目:《辉耀集团顾总豪掷千万,与名流圈设下天价赌局,只为博美人一笑?》
点进去一看,顾海把我们那个赌局,捅到了媒体上。他不仅追加了赌注,还把时间缩短了。
赌我一个月内被抛弃。
现在,全城的人都知道,凌霜养了个吃软饭的丈夫,而且这个丈夫马上就要被一脚踢开了。
我关掉手机,看着凌霜。
“协议提前终止?”我笑了笑,“我突然不想终止了。”
我指着那盆花。“看着吧,一周后,它会开出比以前更美的花。”
这也是在对她说。
我们的关系,也是。
我把那盆“月光兰”从那个可笑的恒温箱里搬了出来,放到了阳台一个通风又避光的位置。
凌霜的助理全程跟着我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“陆先生,王教授交代过,‘月光兰’对环境要求极高,不能直接暴露在自然环境中。”
“王教授还说它死了呢。”我头也不抬,开始处理那盆花。
我先是小心翼翼地把**它从板结的土里取出来,腐烂的根须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。我用一把小剪刀,一点一点,把所有烂掉的根全部剪掉,只留下健康的白色根系。
助理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,仿佛我剪的不是树根,是他的神经。
然后,我扔掉了原来盆里那些昂贵的“特制营养土”,跑到别墅花园的角落里,挖了一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腐殖土,又混了些沙子和烧过的草木灰。
“陆先生,这……这土的成分不明,万一有病菌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我懒得跟他解释。
我把处理好的兰花重新种进新配的土里,浇了一点水。不是自来水,也不是什么纯净水,而是我收集的清晨的露水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盆兰花上。
我没用任何化学药剂,只是按照它的习性,控制光照,保持通风,偶尔用稀释过的淘米水浇灌。
凌霜每天回来,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这盆花。
她什么也不说,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。
第一天,没什么变化。
第二天,还是老样子。
第三天,助理已经开始准备联系殡仪馆……我是说,准备处理这盆花的“后事”了。
凌霜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。
第四天早上,我照例去阳台。
我看见,在那几片枯黄的叶子中间,冒出了一点点新绿。
很小,小到几乎看不见。但它就在那里,带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。
我笑了。
晚上凌霜回来的时候,我指给她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