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声响起。
我坐在床上，觉得这事儿荒唐得像一场梦。
一个小时后，我拿着户口本，站在了凌霜那栋可以俯瞰全城的别墅里。
当晚，她带我参加了一场所谓的家宴。
饭桌上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，据说是她表妹，上下打量着我，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。
“姐，这就是我姐夫啊？看着……挺普通的。”
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，坐在她表妹旁边，笑得更直接。他是顾海，另一家上市公司的CEO，也是凌霜的狂热追求者。
“小雅，话不能这么说。”顾海端着酒杯，冲我遥遥一敬，“凌霜的眼光，向来独到。这位……陆先生，不知在哪高就啊？”
凌霜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。“他现在没工作，在家休息。”
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顾海的笑容更大了。“原来是居家好男人。也是，能娶到凌霜，确实不需要奋斗了。我敬陆先生一杯，佩服你的福气。”
我拿起面前的橙汁，和他碰了一下。“谢谢。”
顾海在我这里碰了个软钉子，脸色有点不好看。他转头对桌上的其他人说：“我听说，有些人就是为了钱才结婚的。我今天开个盘，就赌陆先生能在这个家里待多久。我赌一个月，一个月之内，必定扫地出门！我压一百万！”
他这话一出，满桌哗然。
凌霜的脸色冷了下来。
“顾海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，开个玩笑嘛。”顾-海-笑-嘻-嘻地说，“大家助助兴，随便玩玩。”
她那个表妹立刻起哄：“我跟！我压二十万，赌他撑不过半个月！”
饭桌上的人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最后都笑着下注，金额有大有小，但无一例外，全都赌我会被赶出去。
这已经不是羞辱了，这是公开行刑。
我看着这群人，心里没什么波澜，甚至有点想笑。
他们不知道，我和凌霜的协议，本来就是一个月。
这场赌局，我从一开始，就注定是那个“输家”。
我正式在凌霜的别墅里住了下来。
这栋房子很大，也很冷清，像个豪华的样品房，闻不到一点烟火气。
凌霜给了我一张卡，说里面的钱随便我用。
她每天早出晚归，我们之间交流很少。大部分时候，是通过那个叫李姨的保姆传话。
“陆先生，夫人说她今晚不回来吃饭。”
“陆先生，夫人让你不要动她书房的东西。”
我乐得清闲。每天睡到自然醒，然后去那个大得能开运动会的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。
凌霜这个人，对自己的生活品质要求极高，但显然，她并不懂生活。
厨房里全是顶级的厨具，冰箱里塞满了昂贵的有机食材，但大部分都因为过了保质期而失去了灵魂。
我花了一天时间，把冰箱清理了一遍，然后去超市买了些新鲜的玩意儿回来。
晚上，我炖了一锅莲藕排骨汤。
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，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一楼。
凌霜回来的时候，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。她脱下高跟鞋，捏着眉心，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径直就要上楼。
“喝碗汤再上去吧。”我开口。
她脚步顿住，回头看我。
我给她盛了一碗，放在餐桌上。“刚炖好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