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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小贤显然对我很满意，眼睛亮得藏不住光。他赶走同行的悠悠，笨拙地找话题，连“吸煤气长大”这种荒唐话都编得出来。我没戳破，看他耍宝倒成了新鲜事。他用幼稚手段刁难我，故意说错台词、藏起我的手稿，我都笑着化解，顺便帮他圆场——毕竟这档节目的去留，我说了算。
第一次在他家撞见醉酒的他，我是故意去的。前一天听说他淋雨抢新闻，又被胡一菲骂，我让司机绕路买了姜茶，算着时间敲开他的门。他抱着酒瓶哭诉，说自己做了十年深夜节目仍没名气，说胡一菲永远看不起他。我安静听着，递纸巾时故意碰到他的手，他猛地抬头，眼神里有慌乱，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。“诺澜，你真好。”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，他的“好”太廉价，谁给温暖就给谁。
帮他争取电视版主持机会时，我动用了家里的关系。可他当着全台人的面发脾气，说我伤了他的自尊。“曾小贤，机会摆在你面前，接不接是你的事。”我收起笑容，第一次对他冷脸。他愣了愣，最后还是低声说了谢谢。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忽然觉得这男人既可笑又可怜。
美嘉和悠悠邀我去爱情公寓时，我就知道没好事。一场游戏把气氛搅得剑拔弩张，胡一菲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。“诺澜，你交过多少男朋友啊？”悠悠突然发问，眼神里藏着算计。“三个正经的，六个绯闻的。”我坦然回答，顺便瞥了眼曾小贤，他低着头假装研究卡牌，耳朵却红了。胡一菲突然掀了桌子，指着我的鼻子骂：“你就是故意勾引小贤！”我没生气，反而觉得好笑：“胡小姐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，何况我和曾老师只是同事。”
后来她找我道歉，说自己太冲动。我笑着接受，却在她转身时看见她眼里的不甘。曾小贤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受了委屈，买了束蔫掉的玫瑰来赔罪：“诺澜，一菲她就是那脾气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“我没往心里去。”我接过玫瑰，“倒是你，夹在中间不难受吗？”他含糊其辞，说我们都是他的朋友。我没再追问，有些答案，不问反而更清楚。
我扭伤脚踝那天，曾小贤的慌张藏都藏不住。他蹲在地上帮我揉脚，力道轻得像怕碰碎我。我趁他不注意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。他的身体瞬间僵住，耳朵红得滴血：“诺澜，你……”“我喜欢你。”我打断他，眼神坦荡，“曾小贤，我想和你在一起。”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只说了句“让我想想”。
那三天，我收到了他送的早餐，听他讲冷笑话，看他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很勇敢。我以为他想通了，却在第四天看到他和胡一菲在健身房拉扯。胡一菲哭着捶他的胸口，他抱着她的肩膀安慰。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们身上，像一幅刺眼的画。我转身离开，没让他们看见我的表情。司机在楼下等我，递过来一份文件——电视版节目的主持人名单，赫然写着曾小贤的名字。
晚上他给我打电话，语气慌张：“诺澜，你听我解释，我和一菲只是朋友。”“我知道。”我轻声说，“电视节目的事，恭喜你。”他愣了愣，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这个：“诺澜，你真好。”又是这句话。我挂了电话，把那份名单扔进了垃圾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