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晚上十点左右,林涛的身影出现了。
他戴着帽子和口罩,行色匆匆地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。
我知道,那家茶楼,就是这个地下赌场的入口之一。
我没有跟进去。
我只是拿出手机,对着那个入口,录下了一段清晰的视频。
然后,我拨通了110。
“喂,警察同志吗?我要举报,在城南XX路XX号的‘静心茶楼’,有人聚众赌博。”
做完这一切,我发动汽车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林涛,你不是想要钱吗?
我先送你一份“大礼”。
5.
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寓,洗了个热水澡,感觉连日来的疲惫和压抑一扫而空。
我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我手里的“牌”。
舅舅的案底复印件,我扫描成了电子版。
我爸从银行出来的照片,我存进了加密文件夹。
林涛进入赌场的视频,我上传到了云端。
除了这些,我还有更多。
我爸年轻时,和单位一个女同事的风流韵事,导致对方为他堕胎的陈年八卦。
我妈为了贪小便宜,偷偷把邻居家名贵的宠物狗弄丢,然后撒谎说不知道的丑事。
林涛大学时,因为偷窃室友的贵重物品,被学校记过处分,差点没能拿到毕业证的黑历史。
这些事情,琐碎,不堪,却是这个家庭最真实的写照。
他们每一个人,都披着一层“普通好人”的外皮,在外面维持着体面的假象。
而我,是那个在幕后,为他们这身“皇帝的新衣”不断缝补、买单的人。
我一次次的隐忍,一次次的妥协,让他们以为我软弱可欺,以为我永远不会反抗。
他们错了。
兔子急了还咬人,何况我不是兔子。
我是一头被他们逼到悬崖边,不得不亮出獠牙的狼。
我将所有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,然后给张律师发了一封邮件,将我的计划和他进行了沟通。
张律师很快回复了我,他对我搜集证据的能力表示赞叹,并提出了一些法律上的建议,让我的计划更加天衣无缝。
“林小姐,”他在邮件的最后写道,“你是我见过的,最冷静、也最果断的当事人。请放心,法律会站在正义的一方。”
正义?
我看着这两个字,自嘲地笑了笑。
我所求的,从来不是什么正义。
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人生。
我只是想让他们也尝一尝,被逼到绝境,是什么滋味。
凌晨一点,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我接起电话,那边传来我妈尖利刺耳的哭喊声。
“林晚!你这个丧尽天良的!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家死啊!你哥被警察抓走了!是你干的!一定是你干的!”
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,等她嚎完了,才淡淡地开口:“哦?是吗?他犯了什么事?”
“你还装!”
我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,“警察说他聚众赌博!他怎么可能会赌博!一定是你这个贱人,为了不给钱,就设计陷害他!”
“妈,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。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出差,我有什么本事陷害他?再说了,他如果没做,警察为什么只抓他不抓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