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反应很快!”她原地做了个高抬腿。
“我们没有后援,没有支持,一旦被捕,连国籍都会被否认,我们会被当成最卑劣的窃贼,在异国他乡的监狱里度过余生!”
“为了国宝,我愿意!”她眼里的光更盛了。
我绝望了。我发现,跟一个脑回路在另一条轨道上的人沟通,是多么的徒劳。她把我的恐吓,当成了考验。
于是,一个星期后,我,一个连撬锁都不会的历史系书呆子,和一个能一拳打穿三合板的体育系校花,组成了“归巢行动”小组,踏上了“让国宝回家”的“神圣”旅程。
我看着窗外的云层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完蛋了,这下牛皮吹到天上了。
2
抵达巴黎后,我们住进了一家廉价的青年旅舍。房间小得可怜,两张床之间只有一个狭窄的过道。苏瑾倒是毫无怨言,放下行李就开始做准备活动,压腿、拉伸,活力四射。
我瘫在床上,感觉身体被掏空。
“江城,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?”苏瑾一边把腿掰到不可思议的角度,一边问我。
我能知道个鬼?我连卢浮宫的门朝哪开都得查地图。
但“盗圣传人”的人设不能崩。我从床上坐起来,清了清嗓子,拿出一张在机场随手拿的巴黎旅游地图,铺在桌上。
“第一步,勘察地形。”我用笔在地图上的卢浮宫位置画了个圈,“我们要把卢浮宫里里外外,包括下水道、通风管道、安保换班时间、监控死角,全都摸得一清二楚。”
这些词都是我从《碟中谍》里学来的。
苏瑾的眼睛亮了:“专业!那我们怎么分工?”
“你负责外部,我负责内部。”我说得斩钉截铁。其实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走路。
接下来的三天,苏瑾就像一台永动机。她每天早上五点起床,绕着卢浮宫跑十公里,把每一个入口、出口、窗户、通风口的位置都记在脑子里,甚至还和几个巡逻的保安混成了脸熟。
而我,则每天“潜伏”在卢浮宫对面的咖啡馆里,用望远镜“观察”内部情况。实际上,我是在看来来往往的法国美女,顺便思考怎么才能体面地终止这场闹剧。
第三天下午,苏瑾风风火火地跑回来,把一本画满了鬼画符的速写本拍在我面前。
“江城,搞定了!这是卢浮宫外围的结构图,我还打听到,他们每周三晚上会集中清运垃圾,安保会有五分钟的松懈期。”
我看着那本比我的历史笔记还详细的图,头皮发麻。大姐,你这也太敬业了吧?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啊!
我硬着头皮翻了翻,假装在检查她的工作,然后指着一个地方:“嗯,不错。但是,光有这些还不够。我们需要一个内应。”
苏瑾一愣:“内应?去哪里找?”
“不需要找。”我高深莫测地一笑,“我们要‘创造’一个内应。”
我所谓的“创造内应”,其实是想找个机会,让苏瑾在卢浮宫里搞出点不大不小的乱子,比如打碎个花瓶什么的,然后我们被赶出来,顺理成章地行动失败。
于是,第二天,我们买了两张门票,以游客的身份进入了卢浮宫。
我一边给她讲解着各种展品的历史,一边寻找着“碰瓷”的机会。苏瑾听得津津有味,完全没意识到我的险恶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