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说越气，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朝我砸了过来。
我没有躲。
茶杯擦着我的额角飞过去，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滚烫的茶水溅在我脸上，火辣辣地疼。
“老爷！”李叔惊呼一声，想上前来。
“你别管！”陈江海喝止了他，指着我，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！哪里还有半点陈家继承人的样子？窝囊！废物！”
我跪在地上，一言不发，任由他责骂。
他骂得对。
这五年，我确实是个窝囊的废物。
骂了许久，他似乎也累了，颓然坐回沙发上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罢了，罢了……回来就好。”他的声音里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奈。
“李忠，去把那罐大红袍拿来。”
李叔应声而去。
我知道，父亲，原谅我了。
7a.
一周后，临城大学举办校庆，邀请了各届优秀校友参加。
我收到了邀请函，高鹏也收到了。
他甚至在同学群里大肆炫耀，说自己会作为杰出青年企业家代表上台发言，并且会当众宣布他和方茴的婚讯。
群里一片恭维之声。
“鹏哥牛逼啊！事业爱情双丰收！”
“到时候一定给鹏哥捧场！”
“方茴真是好福气，嫁入豪门当阔太太了！”
有人艾特了我：“@陈凡，你跟方茴不是……你也会去吗？”
我没有回复。
高鹏立刻跳了出来：“他？他一个送外卖的去干嘛？去看我跟小茴秀恩爱吗？哈哈哈！”
群里又是一阵哄笑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，眼神冰冷。
高鹏，你最想要的，就是当着所有老同学的面，把我踩在脚下，来满足你那可悲的虚荣心。
那我就成全你。
我会让你在最得意的时候，摔得最惨。
校庆当天，我特意穿上了我以前那身洗得发白的地摊货，开着我那辆破旧的电动车，提前到了会场。
我一出现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那些西装革履、光鲜亮丽的同学们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嘲笑。
“那不是陈凡吗？他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？”
“听说他还在送外卖呢，跟方茴离婚了。”
“活该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。”
方茴和高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方茴穿着一身高定礼服，挽着高鹏的胳膊，像一只骄傲的孔雀。
她看到了我，眼神闪烁了一下，随即别过脸去，装作不认识。
高鹏则径直向我走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陈凡，你还真有勇气来啊。怎么，是外卖送得不顺利，想来这里找找机会？”他故意提高了音量，让周围的人都听到。
我没说话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我的沉默在他看来是懦弱。他笑得更加张狂：“也对，你这种人，也就能干点伺候人的活儿。对了，我那辆Panamera，开着还真不错。多亏了你那四十万，不然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