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四十万,我攒了五年的积蓄,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我握着手机,手在发抖。转账记录显示,昨天晚上10点20分,四十万块钱转给了一个叫高鹏的人。
“老婆,我们的钱怎么没了?”我冲进卧室,把手机举到妻子方茴面前。
方茴正在化妆,听到我的话,手里的口红停在半空中。
“什么钱没了?”她的声音有些慌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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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攒着买房的四十万,没了!”我压着嗓子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这四十万,是我五年里跑外卖、干代驾,一单单攒下来的。每一分钱都带着我的汗。我甚至舍不得给自己换一部新手机,就是为了能早点在这个城市里,给她一个真正的家。
方茴的眼神躲闪了一下,不敢看我。她把口红扔在梳妆台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“陈凡,你那么大声干什么?不就是四十万吗?我……我借给朋友应急了。”
朋友?我心头一凉。哪个朋友能让她一声不吭地转走我们全部的家当?
我指着手机屏幕上“高鹏”那个名字,声音都在抖:“哪个朋友叫高鹏?方茴,你跟我说实话,他到底是谁?”
高鹏这个名字,我记得。是我们大学同学,一个典型的富二代,上学时就开着跑车,眼高于顶。他曾经追过方茴,我一直都知道。
方茴的脸瞬间白了。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站起来,声音尖利起来:“陈凡你什么意思?你查我?你不相信我?”
“我相信你,可这四十万是我们全部的钱!”我看着她,感觉无比陌生。眼前的女人,还是那个愿意陪我吃路边摊,说要跟我同甘共苦的方茴吗?
“钱钱钱,你就知道钱!你一个送外卖的,五年才攒四十万,你好意思说?”她的话像一把刀子,直直插进我的心脏。
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,卧室门被猛地推开。
丈母娘李秀梅一脸不耐烦地走进来,三角眼剜了我一下:“吵什么吵?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清静了?陈凡,是不是又是你惹我们家小茴不高兴了?”
她一向看不起我,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。
方茴看到她妈,立刻找到了主心骨,眼圈一红,委屈地告状:“妈,陈凡他凶我!就为了点钱,他居然吼我!”
李秀梅立刻把我当成了仇人,一根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:“陈凡,你长本事了啊?你吃我们家的,住我们家的,你还敢吼小茴?那点钱怎么了?小茴花了又怎么样?那是我们家的钱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这个家,首付是两家一起出的,但每个月的房贷是我在还。家里的水电煤气,日常开销,哪一样不是我掏钱?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,在她眼里,我居然成了吃软饭的。
“妈,那四十万里有我二十万,是我自己的血汗钱!”
“你的钱?”李秀E梅嗤笑一声,满脸鄙夷,“你那点钱算什么?要不是我们家小茴,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!一个窝囊废,还有脸提钱?赶紧给我滚出去,别在这里碍眼!”
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女,她们一唱一和,颠倒黑白,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沉到冰冷的海底。
原来,在她们眼里,我所有的付出,都一文不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