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语:
我叫江哲,成绩优秀,是街坊邻里口中公认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身边总跟着个许悠,从小就跟我黏在一块儿,是旁人眼里的青梅竹马。
两家住得近,关系亲厚,逢年过节聚在一处,长辈们总爱打趣说我和许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我俩听了都红着脸不吭声,心照不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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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江哲,人生的前十七年,可以用两个字概括:平坦。
如果非要加个形容词,那就是:极其平坦。
成绩单上的排名永远是第一,奖状贴满了半面墙,是老师眼里的得意门生,父母口中的骄傲。唯一的波澜,可能就是身边那个叫许悠的姑娘。
她是我妈挚友的女儿,一个院儿里长大的青梅竹马。她会帮我赶走围在我桌边的学妹,也会在我打篮球时,拧开一瓶水递过来。长辈们总开玩笑,说我俩是天生一对。
对此,我俩的反应出奇地一致:红着脸,假装看风景。
这种平静的生活,我以为会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,直到我捡到一只猫。
那是一个雨天,我在巷子口发现一个纸箱,里面蜷着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,只有四只爪子是雪白的,像是踩了雪,所以我叫它“踏雪”。
它很乖,不吵不闹,只是用一双金色的竖瞳静静地看着我。
我把它带回了家。我妈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,一边念叨着麻烦,一边给它准备了牛奶和毛巾。
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,除了每天多了一项喂猫铲屎的工作。
直到那天下午,我带着踏雪去宠物医院打疫苗。
回来的路上,路过一家新开的咖啡馆,我寻思着进去喝杯东西,顺便把今天布置的卷子写完。
咖啡馆里人不多,很安静。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把猫包放在脚边,拿出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。
“踏雪,你乖乖的,我写完这张数学卷子就带你回家。”我低声对猫包里的小家伙说。
猫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“喵”,像是在回应我。
我戴上耳机,沉浸在函数与几何的世界里。不知过了多久,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
我摘下耳机,回头。
一个染着黄毛,打着耳钉,看起来就很“社会”的青年正站在我身后。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小弟。
“有事?”我问,眉头微皱。我不喜欢在学习的时候被打扰。
黄毛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。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,翘起二郎腿,抖个不停。
“小子,新来的?懂不懂规矩?”
我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习题册,有些茫然:“什么规矩?咖啡馆里不能写作业吗?”
黄毛愣了一下,随即和身后的小弟们爆笑出声。
“哈哈哈哈!这小子是个书呆子!”
“浩哥,别跟他废话了,让他知道知道,这条街谁说了算!”
被称作浩哥的黄毛笑够了,收敛了笑容,用手指敲了敲桌子:“小子,我叫陈浩。这条街,我罩的。你在这里消费,就得交保护费。”
我懂了,是敲诈勒索。
我平静地看着他:“同学,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七十四条,敲诈勒索公私财物,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。你现在的行为,已经构成犯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