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本意是拖延时间，让他们冷静下来。
然而，在赵虎听来，这番话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含义。
“是！大哥！”他激动地喊道，“我明白了！您是让我们先按兵不动，等您处理完‘重要’的事情，再亲自出手！大哥果然深谋远虑，运筹帷幄！”
“……”
“大哥您放心！您忙您的！兄弟们都听您的，绝对不给您添乱！”
说完，他又一次利落地挂了电话。
我收起手机，感觉心好累。
“江哲！”许悠看到了我，笑着朝我挥手。
我挤出一个笑容，朝她走去。
“等很久了吗？”她问。
“没有，刚到。”
“刚才在跟谁打电话？看你表情好严肃。”
“一个……推销电话。”我撒了个谎。
我总不能告诉她，我刚刚“阻止”了一场可能发生的黑帮火并吧。
电影很好看，特效很震撼。
但我却看得心不在焉。
我总有种预感，这件事，还没完。
5
我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。
第二天是周一，我刚到学校，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不止李老师一个人，还有一个穿着警服，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江哲，这位是市局的张警官。”李老师介绍道，“他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一下。”
“同学，你别紧张。”张警官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一些，“我们就是例行问话。你认识一个叫赵虎的人吗？”
来了。
该来的总会来。
我点了点头：“认识。”
“你们是什么关系？”
“我……”我该怎么说？说他是我不请自来的小弟？“我帮过他一个小忙。”
张警官和李老师对视了一眼。
“是这样。昨天晚上，城西的一家KTV发生了大规模的聚众斗殴事件。一方是赵虎和他手下的人，另一方是城西一个叫雷豹的团伙。”张警官说，“据我们了解，双方积怨已久，昨晚的冲突，起因是雷豹的人抢了赵虎的地盘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，没有说话。
“奇怪的是，”张警官继续说，“赵虎那一方，明明在人数和装备上都处于劣势，但他们从头到尾，都只防守，不还手。哪怕被人打得头破血流，也硬是没一个人动手。最后是我们的人赶到，才控制住局面。”
我愣住了。
只防守，不还手？
难道是因为我那句“谁都不许乱来”？
“我们审问了赵虎。他什么都不肯说，就反复念叨一句话：‘没有大哥的命令，我们绝不动手’。”张警官的目光锐利起来，紧紧地盯着我，“江哲同学，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他口中的‘大哥’，是谁？”
办公室里一片死寂。
李老师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。他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失望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。
我该怎么解释？
我说我就是那个“大哥”，但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，一切都是个巨大的误会？
谁会信？
“张警官，李老师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实话实说，“这件事，可能是一个非常离谱的误会。”
我把那天在咖啡馆的经历，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，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我说得很详细，包括赵虎喊我“东城屠夫”，包括那只叫“踏雪”的黑猫被他们当成“不祥之兆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