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……黑猫‘踏雪’！”他声音都在发抖，“传说中，只有您亲自出手时，才会带上的‘不祥之兆’！原来传闻是真的！”
我低头看了看猫包。
不祥之兆？它明明很可爱。
我决定放弃沟通。因为我发现，我和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无法逾越的认知鸿沟。
“起来吧。”我淡淡地说。我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，回家写我的卷子。
我的平静，在赵虎看来，却是大佬的风范。
“谢谢大哥！”他麻利地爬起来，还顺手把陈浩也拽了起来。
“大哥，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？”赵虎恭敬地问，姿态放得极低。
“我来写作业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“写……作业？”赵虎愣了愣，随即恍然大悟，“我懂了！大哥这是在磨炼心性！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’，果然是高人境界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学霸，为什么这么难？
“你们可以走了吗？我要继续写了。”我下了逐客令。
“是是是，我们不打扰大哥修行！”赵虎连连点头，然后对着陈浩一脚踹过去，“还不快滚！以后这条街，就是大哥的地盘！谁敢在这里闹事，就是跟我们整个东城过不去！”
陈浩如蒙大赦，带着他那帮同样魂不附体的小弟，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赵虎没有立刻走，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，双手奉上：“大哥，这是我的电话。您有任何吩咐，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”
我看着那张印着“猛虎兄弟搬家公司总经理 赵虎”的名片，陷入了沉默。
所以，一个搬家公司总经理，为什么会是这副做派？
我没有接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
赵虎脸上的表情更崇拜了：“大哥果然是高人风范，不屑于用这种世俗的东西。我懂了，以后我就在这一片儿候着，您有事，喊一声就行！”
说完，他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，然后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咖啡馆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重新拿起笔。
但不知为何，对着卷子上的抛物线，我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了。
我总觉得，我平坦的人生，似乎出现了一个无法预测的拐点。
3
自从咖啡馆事件之后，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比如，我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，总能感觉到几道“火热”的视线。
一开始我以为是哪个暗恋我的学妹，但当我回头时，看到的却总是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，在我目光接触到他们的瞬间，他们会立刻立正站好，对我九十度鞠躬，然后迅速消失在街角。
再比如，我们学校门口那条原本拥挤不堪的小吃街，突然变得井然有序。以前那些占道经营，把路堵得水泄不通的小摊贩，现在全都规规矩矩地在划定区域内营业。
许悠对此感到很惊奇。
“江哲，你有没有发现，最近学校周围好像太平了很多？”她一边咬着糖葫芦，一边问我。
我能说什么？
我总不能告诉她，这可能是因为一个叫赵虎的搬家公司总经理，把我当成了什么退隐江湖的黑道大佬，并且把这个误会传遍了整个东城的地下世界吧？
“大概是创城吧。”我只能面不改色地胡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