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形成。
我清了清嗓子，往前一步，对着导演鞠了一躬。
“导演，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但是，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件坏事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包括李芸和王姐。
王姐在后面悄悄拽我的衣服，眼神示意我别乱说话。
我假装没感觉到，继续说：“张蕊老师和赵宇老师下午的戏是重头戏，需要演员情绪饱满，配合默契。但我刚才看到赵宇老师状态好像不太好，脸色很差。如果强行拍摄，效果未必理想。”
我这话一出口，赵宇的经纪人立刻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。赵宇本人也愣住了。
我接着说：“戏服脏了，确实是我的失误。但这也给了大家一个缓冲的时间。不如，我们先拍别的场次？比如……李芸老师的单人戏份？她的戏份简单，状态也好，正好可以把时间利用起来。”
我偷偷看了一眼李芸。她正一脸“你在说什么鬼”的表情看着我。
导演摸着下巴，沉思起来。
张蕊气得脸都红了：“你一个助理，你懂什么？导演的安排也是你能置喙的？”
我没理她，继续对导演说：“导演，我只是一个建议。保证拍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，不是吗？赵宇老师精神不济，张蕊老师的衣服也需要处理，强行拍，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。”
我的话，正好说到了导演的心坎里。导演最怕的就是演员状态不好，影响成片质量。
他也看到了赵宇难看的脸色。
他权衡了一下，一拍板：“行！就这么办！场务，准备一下，先拍李芸的戏！服装组，赶紧把张蕊的衣服拿去处理！”
张蕊气得说不出话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被助理扶着走了。
危机，就这么解除了。
王姐把我拉到一边，低声问：“你小子可以啊，这都能让你圆回来？你怎么知道赵宇状态不好？”
我总不能说我是偷听来的吧。
我只能故作深沉地说：“我观察到的。一个好的助理，要时刻关注剧组所有人的状态，才能更好地为自己的艺人服务。”
王姐看我的眼神，第一次充满了赞许。她显然是把我这纯粹为了吃瓜而练就的观察力，当成了某种高深的职-场智慧。
李芸也凑了过来，用一种研究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：“陈风，你脑子转得挺快啊。”
我谦虚地笑了笑：“都是为了芸姐。”
其实我心里想的是：太好了，下午可以专心拍戏，不用看那对假CP眉来眼去了。最重要的是，我这一撞，直接让赵宇对张蕊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。这个瓜，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下午，李芸的单人戏份拍得出奇的顺利。她虽然懒，但业务能力没得说，几场戏都是一条过。
导演对她赞不绝口。
收工的时候，王姐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：“陈风，你真是我的福星！今天这事，你处理得太漂亮了！不仅没得罪人，还让导演对李芸刮目相看！”
我心虚地笑笑：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
回到酒店，我刚准备躺下复盘一下今天的瓜，王姐又给我发来了消息。
是一条链接，标题是：《新晋小花张蕊敬业人设崩塌？剧组耍大牌，延误拍摄进程》。
我点进去一看，不知道是哪个“有心人”把今天片场的事情捅了出去。当然，版本是改编过的。说张蕊故意刁难新人助理，借题发挥，不愿意拍戏，导致导演不得不临时改计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