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李暖。
她警惕地看着我，“你找谁？”
我清了清嗓子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不好惹的家伙。“我找李暖。”
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，眼神里的警惕更重了。“我就是。你有什么事？”
“欠债还钱。”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破本子，在她面前晃了晃，“五千块，你男人王雷借的。现在他跑了，这笔账，只能你来还。”
李暖的脸瞬间白了。她死死咬着嘴唇，手把着门框，指节都发白了。
“我……我没钱。”她的声音很低，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没钱？”我学着电影里那些讨债人的样子，冷笑一声，伸手就想去推门，“没钱可不是理由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小脑袋从她身后探了出来，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，手里还抱着一个奥特曼的玩具。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，好奇又害怕地看着我。
我推门的手，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。
气氛一下子凝固了。
李-暖大概是觉得无路可退了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她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，目光在我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上停顿了零点一秒。
然后，她抬起头，红着眼圈，看着我。
“哥！我真没钱，要不，我把我自己抵给你算了，你看可不可以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大脑当场宕机。
这是什么情况？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！我只是来体验一下生活，怎么上来就是这种限制级的剧情？
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又带着点豁出去的决然的脸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忘光了。
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烧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结巴了半天，憋出一句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，“我……我回去算算利息！”
说完，我逃也似的转过身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楼。
身后，传来李暖带着哭腔又有点疑惑的声音：“哎？哥？别走啊，价格可以商量的……”
我脚下一个趔趄，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。
2
我一口气冲回我的奥迪车里，心脏还在“砰砰”狂跳。
李昂正坐在驾驶座上刷手机，看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吓了一跳。
“陈总，您这是……怎么了？遇到麻烦了？”
我靠在椅背上，大口喘着气，脑子里还是李暖那张脸和那句话。
“麻烦？天大的麻烦！”我扯开领带，感觉快要窒息了，“李昂，我问你，现在一个……一个女人，大概值多少钱？”
李昂的手机“啪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他瞪大眼睛看着我，表情活像见了鬼。“陈……陈总，您……您把人给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！”我瞪了他一眼，“是她，她要把自己抵给我！”
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李昂听完，捡起手机，表情从惊恐变成了古怪，最后变成了想笑又不敢笑的便秘脸。
“所以……您被一个女人用五千块的债，给逼退了？”
我恼羞成怒：“那不然呢？我能怎么办？我真把她带走？我告诉你，她还有个儿子！买一送一吗？我图什么！”
李昂憋着笑，清了清嗓子：“陈总，您息怒。这说明……说明这个李暖，确实是被逼到绝路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