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犀仙子。”
门口传来一声恭敬的呼唤，是墨渊身边的侍女青鸾。她捧着一件绣着云纹的锦袍，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：“仙尊听闻仙子仙骨初成，特意命奴婢送来这件流云袍，让仙子换上后去前殿相见，说有要事相商。”
要事？
灵犀心中冷笑，怕不是急着确认她的仙骨是否足够“纯净”，能不能顺利成为唤醒阿瑶的药引吧。
她接过锦袍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青鸾的手腕，一丝极淡的黑气顺着接触点侵入青鸾体内——那是噬灵禁术的追踪印记，能让她清晰地感知到青鸾乃至墨渊的动向。
“有劳青鸾姐姐。”灵犀垂下眼帘，声音轻柔，带着几分刚经历蜕变的羞怯，与前世那个痴恋墨渊的小灵修别无二致，“我梳洗一番，即刻便去。”
青鸾看着她圣洁温婉的模样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——不过是个靠仙骨才入了仙尊眼的小角色，真以为仙尊会真心待她？若不是为了阿瑶仙子，仙尊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。
但面上，青鸾依旧恭敬：“仙子快些，仙尊还在等着。”
待青鸾走后，灵犀脸上的羞怯瞬间褪去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。她换上流云袍，那袍子质地精良，灵力流转，确实是件难得的法器——墨渊倒是舍得下本钱，怕也是为了让她的仙骨能更好地“养”着吧。
她抚摸着袖中的噬魂月轮，感受着里面蠢蠢欲动的力量，转身朝着前殿走去。
青云宗的前殿恢弘大气，白玉为阶，金瓦为顶，殿内香烟缭绕，供奉着仙门的镇派之宝。墨渊就站在殿中，白衣卓然，身姿挺拔，看见灵犀进来，眼中立刻漾起温柔的笑意，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灵犀，你来了。”他伸手想碰她的头发，动作亲昵，“仙骨初成，可有不适？”
灵犀微微侧身，看似自然地避开了他的触碰，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嫌恶，面上却依旧带着羞涩的红晕：“多谢仙尊关心，并无大碍，只是……仙骨初成，灵力还有些不稳。”
她故意示弱，将自己的气息压得极低，装作一副需要人呵护的模样。
墨渊果然上钩，眼中的温柔更甚，实则在暗中探查她的灵力波动——仙骨凝成的气息纯净，灵力虽弱，却正好符合药引的要求，看来再过几日，待灵力稳定些，便能动手了。
“无妨。”墨渊柔声道，“我已命人在你院中布下聚灵阵，你近日只需安心静养，待灵力稳固，我便带你去见宗主，商议我们的婚事。”
婚事？
灵犀心中嗤笑，怕是商议如何在婚典上，神不知鬼不觉地剥了她的仙骨，献给那位“阿瑶仙子”吧。
她抬起头，望着墨渊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，轻声道：“仙尊，我……我总觉得有些不安。”
“哦？”墨渊挑眉，故作关切，“为何不安？”
“昨日凝成仙骨时，我似是做了个噩梦。”灵犀垂下眼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，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少女的脆弱，“梦见诛仙台的火，梦见……有人剥了我的仙骨。”
墨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：“不过是噩梦罢了，仙骨既成，便是你的根基，无人能伤你分毫。有我在，别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