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我抱着纸箱，走向总裁办公室。
林薇薇立刻跟了上来，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，假惺惺地说：“苏念，别怪言琛，他也是为了公司。你犯了这么大的错，谁也保不住你。”
我懒得看她演戏，推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顾言琛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背影挺拔，却透着一股烦躁。
听到声音，他转过身，看到是我，眉头皱得更紧。
“还有事？”
他的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。
“这是我的辞职信。”
我将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，然后将纸箱里的另一份文件抽了出来。
那是一份密封的牛皮纸袋。
“另外，这个，是蒋伯伯生前留下的，他嘱咐我，在我觉得合适的时机交给你。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道：“现在，就是最合适的时机。”
顾言琛的目光落在那个牛皮纸袋上，眼神微微一动。
对于父亲的遗物，他总还是有几分尊重的。
林薇薇却脸色一变，抢先一步开口：“言琛，别听她胡说！她都被开除了，还想用蒋伯伯……蒋叔叔的名义来骗你，一定是没安好心！”
她似乎想去抢那个文件袋。
我后退一步，避开了她的手，将文件袋稳稳地放在辞职信旁边。
“顾总，我的东西收拾完了，现在就离开。”
“至于‘天穹’项目，”我顿了顿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，也放在桌上，“这里面是我做的备用方案，或许能挽回一部分损失。当然，用不用，随你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尊严，是我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样东西。
“站住！”
顾言琛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我脚步未停。
三年的冷遇和冤枉，早已将我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念想消磨殆尽。
我不是来演什么破镜重圆的戏码的，我只是来完成一个承诺。
现在，承诺完成了。
“苏念！我让你站住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甚至带上了一丝命令的意味。
我终于停下，却没有回头：“顾总还有什么吩咐？赔偿金吗？可以，我会分期打到公司账上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林薇薇已经惊慌地抓住了他的手臂，泫然欲泣。
“言琛，你别被她骗了！她就是想拖延时间，让你心软！你忘了她是怎么毁掉‘天穹’的吗？”
顾言琛的视线在我、林薇薇和桌上的文件袋之间来回移动，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和迷茫。
我冷笑一声。
“顾总，慢慢想，我不奉陪了。”
这一次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我压抑了三年的办公室。
3.
走出创世纪大厦，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像是要把这三年积攒的浊气全部吐出去。
自由了。
从此以后，天高海阔，我再也不必为了一个承诺，困在这方寸之地，看人脸色，受人冤枉。
手机响了，是我的导师，国内顶尖的金融风险顾问——陈教授。
“念念，事情办完了？”
“嗯，办完了，老师。”
我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传来一声叹息：“委屈你了。蒋老头把你这么个天才塞到他儿子公司当助理，真是暴殄天物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