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。
她呆呆地看着我，嘴唇颤抖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办公室里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。
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直起身，退后了两步，重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
“回答我。”我的声音恢复了冰冷，“这是我唯一的条件。”
季-瑶闭上了眼睛。
长长的睫毛上，又沾湿了新的泪水。
她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，整个人的气场都垮了下来，那种属于CEO的坚硬外壳，在这一刻，寸寸碎裂。
“好。”
她睁开眼，眼底一片死寂的灰败。
“我告诉你。”
“但是，你要先帮我解决问题。”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，“等这件事结束，你想知道什么，我都告诉你。所有的一切，毫无保留。”
我看着她。
看着她通红的眼睛，苍白的脸，和那份孤注一掷的脆弱。
心里那股憋了五年的怨气，在这一刻，突然就散了。
我恨她吗？
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，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，就这么被毁掉。
“电脑给我。”
我吐出四个字，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。
第4章
季瑶像是没听清，愣愣地看着我。
“把你的电脑给我。”我又重复了一遍，语气不容置喙，“现在，立刻，马上。”
她如梦初醒，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，手忙脚乱地把她的私人笔记本电脑转过来，推到我面前。
“密码是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我打断她，直接坐到了她那张昂贵的CEO座椅上。
椅子上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。
我没有时间去感受这些。
我将笔记本连接上桌面的一个备用端口，双手放在了键盘上。
那一瞬间，我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。
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底层员工陈舟，而是那个曾经在代码世界里，无所不能的王者。
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，发出一连串密集的、富有节奏感的声响。
屏幕上，无数行代码如瀑布般飞速滚过。
季瑶站在一旁，紧张地看着我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她看不懂我在做什么，但她能感觉到，一种强大而自信的气场，从我身上散发出来，瞬间填满了整个办公室，也驱散了她心底的恐慌。
“对方是个高手。”我头也不抬，冷冷地开口。
只是几分钟的初步探查，我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细。
这个所谓的“逻辑炸弹”，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它像一个寄生虫，深深地植入了服务器系统的最底层，并且用几十种不同的伪装和加密算法将自己包裹起来，像一个穿着层层铠甲的刺猬，无从下手。
最棘手的是，它还设置了反触发机制。
任何试图强行删除或者破解它的行为，都会被视为攻击，立刻引爆炸弹。
“能……能解决吗？”季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闭嘴。”我吐出两个字。
我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专注。
季瑶立刻闭上了嘴，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。她走到一旁的吧台，给我倒了一杯水，轻轻地放在我手边，然后就退到角落的沙发上，蜷缩在那里，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的背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