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，”她说，声音嘶哑但坚定，“你的条件。”
第3章
“我的条件？”
我重复了一遍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。
“对，你的条件。”季瑶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脆弱，取而代-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，“我知道，我不该用过去的情分来要求你做什么。我们之间，早就没那个资格了。所以，我们来谈一场交易。”
她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只要你能解决这次危机。钱，职位，股份……你想要什么，只要我给得起，都可以。”
钱，职位，股份。
这些东西，是五年前的我，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。
为了这些，我熬了多少夜，写了多少代码，付出了多少努力。
可现在，她就这么轻飘飘地摆在了我面前，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。
我的心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“季总觉得，我缺这些？”我冷笑一声。
这三年来，我虽然在公司里是个小透明，但私下里，我靠着接一些私活，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。我留在这里，不过是憋着一口气，想看看她究竟能把我无视到什么时候。
季瑶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，她愣了一下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我看着她，看着她那张精致却毫无血色的脸，看着她故作坚强的眼神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，突然从我心底冒了出来。
我一步步，慢慢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。
我们之间，只隔着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。
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、清冷的香水味，混合着咖啡的苦涩和她身上独有的气息。
我俯下身，双手撑在桌沿，身体前倾，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
近到，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上，挂着一颗晶莹的、摇摇欲坠的水珠。
我的声音，压得很低，像恶魔的私语。
“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我说。
“我只要你，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季瑶的身体，明显地僵硬了。
她没有躲闪，只是迎着我的目光，睫毛轻轻颤动。
“什么问题？”
“五年前，”我盯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问，“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？”
这个问题，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，猛地插进了我们之间那把锁了五年的大锁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、鲜血淋漓的过往，瞬间暴露在空气中。
季瑶的脸色，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她眼里的那颗泪珠，终于承受不住重量，顺着脸颊滑落，在昂贵的丝质衬衫上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她猛地别过头，避开我的视线。
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？”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。
“是。”我毫不退让，“对我来说，这个问题，比你整个公司的死活，都重要。”
“你……”她转回头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，眼里满是伤痛，“陈舟，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？”
“逼你？”我笑了，笑声里充满了悲凉，“季瑶，到底是谁在逼谁？当年你一句话就把我打入地狱，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？这五年来，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噩梦，梦到你对我说‘我们不合适’。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？”
我的情绪，有些失控。
那些被我强行压在心底五年的委屈、不甘、愤怒，在这一刻，如同火山一样，喷涌而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