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岁那年,我在长满草的山坡上捡鸭蛋,
却撞见了绣花婶子和男人的秘密。
她曾笑着说要给我当媳妇,
我却目睹了她的背叛。
这个画面像根刺,扎在我心里二十年。
直到她拖着病躯归来,为我挡下那一刀,
我才明白——
有些爱,从来不说,却用一生证明。
1
我叫林南北,今年九岁,没爹没娘,只有爷爷。
我们住在大山里,这儿的山不长树,全长草,绿油油的一片,风一吹,像海浪一样翻滚。
山坡上散养着好多鸭子,白的、灰的、花的,整天“嘎嘎”叫着,漫山遍野找食吃。
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拎着个竹篮子,在山坡上捡鸭蛋。
那些鸭子机灵,总把蛋下在隐蔽的草窠里,我得费好大劲才能找到。
爷爷说,这活儿从我五岁就开始干了,已经干了四年。
“捡鸭蛋比养鸭子划算,”爷爷总这么说,“鸭子自个儿找食吃,咱就捡现成的蛋,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?”
我们这儿叫草山岭,村子不大,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坳里。
村里人都认识我。
爷爷说,我爹妈去城里打工,再也没回来,那年我才一岁多。
我不记得他们长啥样,也不怎么想他们,有爷爷就够了。
我最喜欢的是绣花婶子。
绣花婶子住在村东头,离我们家不远。
她男人前年去煤矿干活,再也没上来,村里人都说她克夫,可她对我特别好。
她才二十五岁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有两个小酒窝,是我们草山岭最好看的女人。
绣花婶子见我没娘,经常帮我洗衣服,有时候还叫我到她家洗澡。
我们这儿洗澡都用大木盆,她烧好了热水,帮我搓背,手法轻柔,和我爷爷那粗糙的大手完全不同。
“南北啊,你长大了想干啥?”有一次她一边帮我搓背一边问。
我坐在热气腾腾的水里,不假思索地说:“娶你当媳妇。”
绣花婶子听了就笑,笑得前仰后合:“傻孩子,你才多大,就想娶媳妇了?”
“我马上就十岁了!”我挺直腰板,“爷爷说,再过八年我就成年了。”
绣花婶子摸摸我的头:“好啊,那等你长大了,婶子就给你当媳妇。”
我知道她是开玩笑,可我把这话当真了,心里甜滋滋的,像吃了山上的野蜂蜜。
我们草山岭的人,大多淳朴,但也有些讲究。
比如绣花婶子是个寡妇,村里女人都不太跟她来往,说她不安分。
我不懂什么叫不安分,只觉得她心善,对我好。
那天下午,天气闷热,我像往常一样拎着篮子在山坡上捡鸭蛋。
鸭子们都在水塘边纳凉,我专挑草丛茂密的地方找。
忽然,我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还有低低的说话声。
我猫着腰,悄悄拨开草丛。
然后我看见了绣花婶子,还有村里的王老五。
王老五不是真名叫老五,他在家排行老五,爹妈懒得取名,就这么叫下来了。
他是我们村的富户,在镇上开了家杂货铺,有钱,娶了个胖婆娘,生了三个丫头。
此刻,王老五和绣花婶子都没穿衣服,纠缠在一起,在草地上翻滚。
我愣住了,手里的篮子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几个鸭蛋滚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