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”还有这个,”爷爷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,“是你当年身边的那封信,和你妈留的一个玉坠子。”

我接过布包,手在发抖。

“别恨你妈,”爷爷说,“她也是没办法。那年头,一个单身女人带个孩子,活不下去啊。”

我点点头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
爷爷在春天走了,葬在草山岭的山坡上,那里有他捡到我的地方。

我成了真正的孤儿,但我不怕。

爷爷留的钱够我上完高中,山坡的租金也能维持基本生活。

高中三年,我发奋读书,终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。

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我跑到爷爷坟前,哭了一场。

“爷爷,我考上了,我要去北京了。”我对着墓碑说。

墓碑沉默着,但我知道,爷爷在天之灵一定会为我骄傲。

去北京前,我回草山岭收拾东西,意外地遇见了王老五。

他老了很多,头发白了一半,看见我,有些尴尬地笑了笑。

“南北啊,听说你考上大学了,真厉害。”他递给我一个红包,“一点心意,拿着。”

我没接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王老五讪讪地收回手:“那个...当年的事。”

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,摇摇头: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“绣花...她后来给我来过一封信,”王老五突然说,“说她在那边挺好的,嫁了人,生了孩子。”

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那就好。”

是真的好,绣花婶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,我为她高兴。

6

在北京上大学期间,我半工半读,没要草山岭的一分钱。

我把山坡的租金存起来,打算将来回去做点什么。

大学四年,我学的是农业专业,我想毕业后回草山岭,发展生态养殖,让那里的鸭蛋走出大山,卖到全国。

同学们都笑我傻,好不容易从大山出来,又要回去。

但我不这么想,草山岭养育了我,我想回报那片土地。

大四那年,我认识了一个女孩,叫苏晴,是北方人,性格直爽,不像南方姑娘那么温婉,但我就是喜欢她。

我们恋爱了,计划毕业后一起去草山岭创业。

然而,就在毕业前,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是草山岭的村支书打来的。

“南北啊,你快回来吧,出事了!”村支书焦急地说。

原来,有开发商看中了草山岭,要搞旅游开发,想强征我们的地,特别是我的那片山坡,说是要建酒店。

我急忙赶回草山岭,发现村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。开发商许诺给每户一笔补偿款,不少人心动了,但也有不少人舍不得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。

最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