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追光者的青春
我的青春没有李澜那样惊心动魄,也没有朝九南那样肆意明媚。
有的只是两点一线的学习和睡觉,我没有超群的智商,每次考试都要复习很久很久才能及格。
李澜说“念念,你得趁着年轻疯狂一回。”
而朝九南说“念念,你得找到自己的光。”
疯狂?自己的光?
我最疯狂的就是阴暗的羡慕着李澜,我羡慕她的勇敢,羡慕她的敢爱敢恨,敢说敢做,不用去想明天会怎样,因为她的青春永远有人兜底。
而朝九南就是给她兜底的人,也是我的光。
唯一的光。
蝉鸣的九月总是伴随着青春的汗水,我和李澜、朝九南终于来到了自己梦想的大学A大。
不对,这是李澜梦想的大学,朝九南放弃了更好的学府来陪着李澜,而我铆足了劲再加上超常发挥终于够上了分数线,跟随他们的脚步来了这里。
A大的建筑是出了名的漂亮,让普通的我感觉有点儿格格不入。
而李澜早蹦跳着扑进校门,白色连衣裙裙摆扫过滚烫的地砖,发梢还沾着出发时朝九南帮她别上的小雏菊。她从不担心迟到或迷路,因为朝九南总会提着她落下的背包,脚步稳稳地跟在身后,像她永远不会偏移的影子。
“念念快跟上!”李澜回头喊我,声音里裹着阳光的碎片。我小跑几步,目光却落在朝九南手腕上——那只旧手表,表盘里还嵌着高三最后一次模考后,他帮我捡起来的碎橡皮屑。
我想起高三教室后墙的倒计时。李澜总在课桌上画漫画,偶尔抬头对我眨眨眼,说“念念,放学去翻墙吃烤串吧”;朝九南则在刷题的间隙,把写着解题思路的纸条推到我手边,字迹清隽,末尾总缀着一句“别慌,你可以”。
而我,只是把错题本写满一本又一本,在无数个深夜对着台灯啃知识点,连做梦都在背单词。我没有李澜那样的底气,敢在模拟考失利后笑着说“大不了再来”;也没有朝九南那样的天赋,能轻松拿下年级第一。我唯一的“疯狂”,是在每次看到朝九南帮李澜整理笔记时,偷偷把那份羡慕藏进课本的夹层里。
此刻风穿过香樟树,把李澜的笑声吹得很远。朝九南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,眼神像初秋的风一样温和:“别落后,我们一起走。”
我攥紧了通知书,忽然觉得掌心的温度,好像也沾染上了一点光。原来追着光跑的日子,也不算太差。
2 雨中的背叛
A大的深秋总下着绵密的雨,把梧桐叶泡得发沉,也泡得人心头发闷。我是在食堂门口撞见李澜和朝九南吵架的,雨丝落在他们身上,李澜的声音裹着水汽,尖锐又委屈:“你明明答应陪我去看画展的,为什么又临时去帮学生会改策划?”
朝九南的眉头皱着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:“下周就要交方案,那边实在缺人。画展我们可以改时间……”
“改时间?”李澜打断他,白色的外套被雨水打湿,紧紧贴在身上,“朝九南,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该等着?你总说我不懂事,可你明明知道,那是我等了半年的展览!”她说着,眼圈就红了,转身冲进雨里,没再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