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白，这姑娘的“好胜心”被我激起来了。
她想证明给我看，她不是个只会发脾气的草包。
很好。
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。
结束辅导，我走出房间。
客厅里，秦姨和夏叔正襟危坐，假装在看电视。
看到我出来，秦姨立刻关切地问：“怎么样啊小哲？冰冰今天……没给你添麻烦吧？”
我看了看夏语冰紧闭的房门，微微一笑。
“没有，夏语冰同学……今天很配合。”
听了我的话，秦姨和夏叔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和……赞许。
我心里清楚。
这场由“她给的实在太多了”而开始的游戏，我已经拿到了主动权。
5.
连续几天的“高压”辅导下来，夏语冰虽然嘴上还是一百个不乐意，但行动上已经默认了我的存在。
她不再试图用玩游戏或者听歌来对抗我，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前，等我给她“上课”。
只是那张脸，依旧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。
今晚，我们遇到了一个。
一道关于立体几何的压轴题，极其复杂，需要画好几条辅助线，并且运用到好几个不同的定理。
我讲了两种解法，她都还是一脸迷茫。
“这里，为什么要连接这条线？”她皱着眉，指着草稿纸上的一个点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“因为要构建一个直角三角形，利用勾股定理求出这条边的长度。”我解释道。
“可我看不出来这是个直角三角形。”她嘟囔着。
我叹了口气。
有时候，二维的平面图很难展示出三维的空间关系。
“你过来点。”我说。
“干嘛？”她警惕地看着我。
“让你过来就过来。”
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椅子往我这边挪了挪。
“还是看不清。”我摇了摇头。
这姑娘，明明近视，却死活不肯戴眼镜，说是影响她“校花”的形象。
我没办法，只好从椅子上站起来，俯下身，凑到她的身边。
我的身体越过她的肩膀，右手拿着笔，直接在她的练习册上画图。
“你看，”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，“把这个平面想象成一个立起来的墙壁，这条线就是墙角线，我们从这个点，向墙角线做一条垂线……”
我们之间的距离，瞬间被拉得极近。
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，混合着墨水的味道，很好闻。
她的身体，瞬间僵住了。
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，轻轻地拂过我的手背。
她的耳朵，又一次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红了。
滴答，滴答。
房间里，只剩下墙上挂钟的走针声，和我低沉的讲题声。
气氛，在不知不觉中，变得有些微妙。
我的注意力还在题目上，但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身边这个女孩的心跳，似乎……有点快。
“……听懂了吗？”我讲完了最后一步，抬起头，正好对上她的视线。
她的眼睛很大，很亮，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。
此刻，那双眼睛里，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和不耐烦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……迷茫。
“啊？哦……懂……懂了。”她结结巴巴地回答，眼神躲闪，不敢再看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