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醒之后,她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,第一个念头是:跑,必须跑!第二个念头是:盘缠还没攒够,往哪儿跑?
纠结再三,求生的欲望还是压倒了恐惧。小摊不能明目张胆地摆了,但“业务”不能停,只是转入了更隐秘的“地下”。
她不再设固定摊位,而是靠着之前积累的“客户资源”,搞起了“预约制”和“上门服务”。通常是通过相熟的小太监或杂役传递消息,约定在某个偏僻的角落,比如废弃的观星台底下,或者藏书阁后身的竹林里,匆匆见上一面,三言两语打发掉,收了“咨询费”立刻闪人,整个过程堪比地下党接头。
饶是如此小心,她也觉得周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。尤其是那位国师大人。
自紫宸殿那日后,容祯依旧隔三差五过来,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,问些不痛不痒的话。但肆仙儿总觉得,他看自己的眼神里,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。不是审视,不是厌恶,倒像是……一种观察,一种带着距离感的、冷静的探究。
这让她更加毛骨悚然。比起龙谨言那种直白的、要命的威胁,容祯这种看不透的沉默,更让她心里没底。
这日黄昏,容祯又来“查看起居”,临走时,目光掠过她窗台上放着的一个小陶罐,里面插着几枝她从小太监那里换来的、不知名的野花。
他脚步微顿,忽然开口,声音平淡无波:“娘娘似乎颇通草木习性。”
肆仙儿心里一紧,赶紧躬身:“不敢,只是胡乱养着,打发时间。”
容祯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肆仙儿却因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,忐忑了好半天。他什么意思?是随口一说,还是暗示什么?
没过两日,她这种“地下业务”就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“大客户”。
来的是个面生的小宫女,穿着比普通宫人稍好些的衣裳,眼神灵动,透着一股精明。她没问前程也没问姻缘,而是直接塞给肆仙儿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,低声道:“我们主子想请居士瞧瞧,这香囊里的香料,可有什么不妥?”
肆仙儿接过香囊,入手沉甸甸的,带着一股甜腻浓郁的香气。她心里咯噔一下。宫闱阴私?这玩意儿可是要命的!
她本能地想拒绝,但那小宫女又迅速塞过来一小锭银子,分量不轻。
“……我只能看看,不一定说得准。”肆仙儿咬了咬牙,财富动人心,更重要的是,她需要钱。她将香囊凑到鼻尖,仔细分辨。除了常见的沉香、檀香、麝香外,似乎还有几味极其细微的、带着点辛烈气息的东西夹杂其中,若有若无。
她上辈子为了忽悠人,倒也粗略研究过一些香料药材,此刻拼命回忆,隐隐觉得那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