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握，只是站起身，恢复了点总监的架势， 有些色厉内荏：「记住，只是演戏！」
看着她快步走回房间的背影，我收回手，摸了摸鼻子。
戏已经开场了，赵天宇那个疯子，会按照剧本走吗？而我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“我女人”，到底有几分是演戏？
4
从那天起，我和沈依依的“情侣”戏码正式上演。
在公司，我们依旧是上下级，但偶尔在茶水间碰到，她会对我微微点头，不再是完全的视而不见。
而在公寓楼附近，或者确定赵天宇可能出现的场合，我们的“表演”就开始了。
我会“顺手”接过她手里看起来有点重的电脑包，她会在我“下班”回来时，在楼道里“恰好”等我，然后一起进门。
有一次，在小区门口，我们远远看到了赵天宇那辆扎眼的跑车。沈依依身体瞬间绷紧。
「别慌。」我低声说，然后很自然地伸出手，揽住了她的肩膀。
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，随后慢慢放松下来，甚至微微向我靠拢了一点。她的头发扫过我的下巴，有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
赵天宇的车窗降下，他阴冷地看着我们搂在一起的样子，一脚油门，疾驰而去。
「他走了。」我说，准备松开手。
「再……再等一会儿，他可能没走远。」沈依依的声音有点闷，头还靠在我肩上。
我就那样揽着她，一路走回了公寓楼。直到进了电梯，她才像触电一样飞快地从我怀里弹开，脸颊有些泛红，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，不敢看我。
「演得还行吧？」我打破沉默。
「……还行。」她盯着数字「7」说道。
这种“演戏”渐渐渗透到日常生活里。
她开始习惯在我做饭时在旁边打下手，虽然依旧笨手笨脚，不是剥蒜剥得坑坑洼洼，就是洗菜溅得到处是水。我也会在她对着电脑加班到深夜时，给她热一杯牛奶放在手边。
我们甚至一起去了趟超市，像真正的情侣一样推着购物车，讨论晚上吃什么。为了一包薯片买什么口味，还幼稚地争论了几句。
那天晚上，我们坐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。看到感人处，我瞥见她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。
「没想到沈总监也会哭。」我递给她一张纸巾。
「谁哭了？是眼睛不舒服。」她抢过纸巾，嘴硬道，但耳根却红了。
电影结束时，已经快十二点。她靠在沙发上，有些昏昏欲睡。
「去睡吧。」我推了推她。
她「嗯」了一声，迷迷糊糊地站起身，往房间走。走到门口，她忽然停住，回过头，睡眼惺忪地看着我：「陆辰，晚安。」
那一刻，她脸上没有任何防备和冷漠，只有柔软的困意。
「晚安。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。
她关上了房门。我坐在沙发上，心里某个地方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。
我知道，有什么东西开始不对劲了。
这场戏，我好像有点投入过头了。
而真正的风暴，往往在你放松警惕时来临。
几天后，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。接起来，是赵天宇冰冷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