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到沈依依挽着我的手收紧了些。一股莫名的火气顶了上来。
我顺势将她往身后带了带，完全挡住赵天宇令人不适的视线，迎上他挑衅的目光。
「我穿什么，跟我女人喜欢我，有关系？」我扯了扯嘴角，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，「倒是你，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还死缠烂打。你这脸皮，是祖传的？」
他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，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。「你他妈再说一遍？」
「怎么，听不懂人话？」我往前逼近一步，虽然身高不及他，但气势没输，「需要我报警，让警察帮你翻译一下‘私人住宅，请勿骚扰’是什么意思？」
我们之间的空气瞬间绷紧，剑拔弩张。
他死死盯着我，额角青筋跳了跳。几秒后，他忽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，目光在我和沈依依之间扫了个来回。
「行，沈依依，你有种。」他把手里的奢侈品纸袋随手扔在门口的鞋柜上，像丢垃圾一样，「我们走着瞧。」
他说完，又狠狠瞪了我一眼，转身走了。
门关上的瞬间，沈依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猛地抽回手，踉跄着后退一步，靠在墙上，大口喘着气。
「你没事吧？」我看着她。
她摇摇头，闭上眼，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，眼底带着一丝残余的惊惧和深深的疲惫。
「对不起，把你卷进来。」她声音沙哑。
「他是谁？」我问。
「赵天宇。我……前男友。」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，「一个控制狂，疯子。」
她走到沙发边坐下，双手捂住脸。「他家里有点背景，分手后一直纠缠我，用各种方式威胁……我换过手机号，搬过家，但他总能找到我。」
「所以，你租这个房子，要求那么奇怪的合租条款，是为了躲他？」我忽然明白了那份苛刻协议的由来。
她默认了。「中介说，找个看起来安分、有正经工作的男性合租，能省掉很多麻烦。我看了你的资料，觉得……你比较符合。」
我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。合着我被她选中，是因为我看上去“安分”且“不像会给她惹麻烦”？
「刚才说你是男朋友，是情急之下……我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弱势。」她抬起头，眼里带着恳求，「陆辰，能不能……暂时帮我这个忙？在外人面前，尤其是在他可能出现的场合，假装我们是情侣？不用太久，等我找到办法彻底摆脱他就行。」
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想起昨晚她无声的哭泣，想起那个被砸碎的相框和揉皱的照片。
这个女人，把所有的强势都用在了工作上，却在生活里把自己搞得一团糟。
「扮演男朋友，有什么好处？」
她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。
「房租……下个月我帮你付。」她立刻说。
「我不缺那点钱。」我在她旁边坐下，看着她，「协议得改。以后公共区域卫生，你三我七。我做饭，你负责洗碗。还有，我偶尔带朋友回来打游戏，你不能摆脸色。」
她瞪大了眼睛，似乎没想到我会趁机“敲竹杠”。
「……成交。」她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下来。
「合作愉快，‘女朋友’。」我朝她伸出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