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早。」我点点头。
「那个……卫生间的水管，物业早上来修好了。」
「嗯，挺好。」
一阵沉默。
她似乎犹豫了一下，站起身：「为了谢谢你昨晚帮忙，我……请你吃午饭吧。」
我有点意外，挑了挑眉：「沈总监亲自下厨？」
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：「叫外卖。」
最终，我们还是没有叫外卖。因为我打开冰箱，发现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面膜，空空如也。她那半边冰箱，干净得像样品展示柜。
「还是我来吧。」我认命地系上围裙，从我自己那半边塞得满满的冰箱里，拿出鸡蛋、小葱和挂面，「算是答谢你当初没在协议里加上‘禁止做饭’这一条。」
我用现有的材料做了两碗葱油拌面。
面条端上桌时，香气扑鼻。沈依依看着面前色泽油润的面条，眼神亮了一下。她小心地尝了一口，然后明显加快了速度。
「很好吃。」她放下筷子时，很认真地说。
「凑合吃吧。」我笑了笑。
饭后，她主动去洗碗。我坐在沙发上休息，目光扫过电视柜，发现那个之前放着她和那个西装男合影的相框不见了。
正想着，就听见厨房传来「啪嚓」一声脆响。
我走过去，看见沈依依正对着地上一个摔碎的瓷盘发呆。而流理台旁边，那个消失的相框躺在那里，玻璃面已经碎裂，里面的照片被取了出来，明显被用力揉捏过，皱成一团。
「手滑了。」她蹲下身去捡碎片，声音有些闷。
这次我没拦她，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。她把瓷盘碎片和那个揉皱的相框、碎玻璃一起扫进垃圾桶，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。
「有些东西，坏了就该扔了。」她直起身，没看我，像是在对我说，又像是在对自己说。
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
沈依依的身体明显僵住，脸色瞬间褪去血色，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……一丝恐惧。
「谁？」我问道。
她没回答，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。
门铃再次响起，更加急促，带着不耐烦。
我皱了皱眉，走到门口，透过猫眼向外看。
外面站着那个照片里的男人。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衬衫，头发梳得油亮，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，手里还拎着一个奢侈品品牌的纸袋。
我打开门。
男人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溜了一圈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，然后直接投向厨房方向的沈依依，声音腻得发慌：
「依依，给你打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？看我给你买了什么，最新款的包。别闹脾气了，跟我回去。」
3
男人的目光像黏腻的爬虫，越过我，死死钉在沈依依身上。
「依依，这谁啊？」他语气轻佻，仿佛我只是一件碍眼的家具。
沈依依从厨房走出来，脸色依旧苍白，但背脊挺得笔直。她没看赵天宇，反而走到我身边，手臂状似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。
这个动作让我身体一僵。她的指尖冰凉，还在微微发抖。
「他是我男朋友，陆辰。」沈依依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，「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。」
「男朋友？」赵天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上下打量我，嗤笑一声，「就他？沈依依，你就算找个人来气我，也找个像样点的行吗？这穿的什么地摊货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