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没察觉，他看我的眼神，像在看一件合心意的摆件 —— 喜欢，却没什么在意；也没发现，他从来没问过我的过去，没问过我想做什么，好像只要我安安静静待在这里，就够了。
第三章：弃学埋隐患
复试前一晚，他带着醉意回来。
我听到门锁响动，赶紧跑过去接他。他身上的酒味很重，还有陌生的香水味，我没敢问，只扶着他坐在沙发上。他靠在沙发上，揉着太阳穴，眉头皱得很紧：“公司最近事多，合作谈不下来，家里也总空落落的。”
我端着醒酒汤走过去，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，心里突然软了。他好像也没那么坚强，也会有累的时候。我蹲在他面前，轻轻帮他按揉太阳穴：“别太累了，身体要紧。”
他睁开眼，看着我，眼神里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：“还是晚晚最懂我。”
这句话像根羽毛，轻轻挠在我心上。我站起身，回房间时，忍不住从钱包里拿出复试通知。纸上的 “录取资格” 四个字，在灯光下很清晰，可我看着它，却没了之前的期待。
如果去上大学，就要离开这里，要去另一个城市。那他呢？他会不会忘了我？会不会再找别人陪他？万一他身边有了更懂事、更漂亮的人，我该怎么办？
我咬了咬唇，手指反复摩挲着通知书的边缘。福利院长大的孩子，好像天生就怕失去 —— 怕失去温暖，怕失去依靠，怕再次回到孤身一人的日子。
我把通知书叠好，锁进衣柜最底层，压在一堆旧衣服下面。好像这样，就能把那份渴望也藏起来。
第二天早上，他醒了酒，精神好了很多。吃早餐时，我犹豫了很久，还是开口：“我…… 我不去上学了，在家陪你挺好的。”
他正在系领带，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走过来，摸了摸我的头：“晚晚真乖。”
没有惊讶，没有追问，甚至没提一句 “上学对你好”。好像我放弃的不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我低下头，把那句 “其实我很想上大学” 咽了回去，只拿起面包咬了一口，没什么味道。
那天中午，我特意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。他吃得很香，还夸我手艺好，可我看着他的笑脸，心里却空落落的。我安慰自己，没关系，只要能留在他身边，放弃这点东西，不算什么。
下午，我把复试通知的快递盒拆开，把盒子扔进垃圾桶，只留下那张纸 —— 我还是舍不得扔，好像留着它，就还能留一点希望。
从那天起，我彻底成了别墅里的 “金丝雀”。每天早上送他去公司，中午学着做新菜，下午收拾房间，晚上等他回来。他偶尔会带礼物给我，项链、包包，都是很贵的牌子，可我更想要他能多陪我说说话，多问一句我的想法。
有一次，管家不小心打翻了我的水杯，水洒在沙发上，也洒在了我藏在沙发缝里的复习资料上。我赶紧抢过来，却还是湿了大半。他回来看到，只皱了皱眉：“湿了就扔了，别让这些东西占地方。”
我抱着湿掉的复习资料，站在原地，没说话。那些资料是我以前攒钱买的，上面写满了笔记，是我对未来的期待。可在他眼里，却只是 “占地方的东西”。
